穆雨薇的气势陡然萎靡了下去，就像老鼠遇见了猫，一辈子都被吃得死死的，脸上沁出淡淡的胭脂红，眼珠子无措地乱转着，下意识想避开白世南的视线。
“不要再做这种多余的事情了，没用的。”
白世南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脑袋，他在穆雨薇的身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影子，莫名地有些心酸。
这句劝诫，与其说是给穆雨薇的，不如说是给曾经那个自己的。
“有用的...有用的...”
穆雨薇几乎是一瞬间就听明白了白世南的意思，眼眶红了起来，求你了，什么都好，唯独不要在这方面这么温柔。
白世南淋过雨，所以想给她撑一把伞，可这份温柔对她来说却是世上最残忍的惩罚。
“真的，没用的。”
他不是在试图说服穆雨薇，只是在陈述一个用他自身经历换来的事实，眼神古井无波。
......
魔都，洛水文库。
托白世南的福，哪怕今天是周末，洛水文库全体成员都在加班，会议室里，云端月坐在首位，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昨天凌晨，《霸总》的十万册再版简装书已经全部出库，加班加点运往各处经销商，距离较近的城市这会应该已经上架售卖了。”老员工杨建站起来汇报了一下最新进度。
云端月点了点头，示意她知道了，既然书已经顺利出库，那暂时就没有什么可操心的了，没了白夜粉丝的哄抢，这十万册书足够市场消化上一段时间了。
要知道，正常情况下一本畅销书一年也才卖出二十万册左右，她已经尽量高估白夜的影响力了。
“除了白夜的书，其他书的销量怎么样？”云端月这期间都忙着应付那些经销商，现在好不容易才腾出时间来关注一下其他的事情。
白夜的书可以说是意外之喜，在没有任何宣传资源倾斜的情况下，硬生生完成了黑马逆袭。
她不指望剩下的作者里能再出一个白夜这样的黑马，但钱跟打水漂一样砸进去，怎么也能听个响吧。
“这个...”杨建神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只能如实汇报道：“截止昨天的数据统计，其他书的售卖额与预期相去甚远，其中投放宣发资源最多的《深深情》也不过堪堪突破一万册，书店和经销商那边没有追加任何订单，存库积压严重。”
云端月面上挂满了寒霜，白夜带给她的惊喜太大，以至于她都忽略了当前洛水文库危如累卵的处境。
不过也是，本身就是一家濒临倒闭的出版社，在她接手的时候就已经预料到会有这样的局面了。
只能说还好捡了个宝，否则这次豪赌真的是亏到底裤都输没了。
事实上也是如此，白世南为什么对洛水文库爱答不理，除了他本人志不在此的原因外，也是他知道跟着洛水文库混没前途。
因为在未来的世界里，他压根没听过洛水文库的名头，这说明前世云端月的这次尝试结尾是以失败告终，要么倒闭了，要么被吞并了。
会议室气氛有些死寂，谁也不敢大声喘气，生怕触了霉头，一个个低着头装死，安静得连根针落地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嗡嗡嗡！
这时会议室响起了手机的震动声，每个人都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又都长舒一口气，同时或多或少有些幸灾乐祸，想看看是哪个倒霉蛋没关手机。
哦，原来是他们亲爱的云总啊，那没事了。
云端月这会正烦心着，本来不想接电话的，结果看到来电显示人，这回是不接也得接了，目前就指望着他破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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