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采诗给妈妈打电话,说晚上有一个聚会,要晚一点回家,本以为会再次听一顿数落和埋怨,但是陆妈妈却没有数落他,反而十分关心,让她路上小心,晚上不要一个人回家,最好是找阿箫接送,因为现在不太平。
陆采诗的心情顿时愉快不少,老妈的善解人意让她对晚上的聚会更加充满期待。
晚上6:30,陆采诗先到,她顺手提了一些水果,被张颖接过,让她进客厅先坐。
张颖难得下厨,徐浩存给她打下手,陆采诗也想帮忙,但是被张颖推出厨房,徐浩存更是毫不客气地说道:“你去客厅喝茶吃水果,这里是我们两口子的私密空间,你少当电灯泡。”
张颖拿起勺子就要敲徐浩存:“你会不会说话,不会说话就闭嘴,没人把你当哑巴。”
徐浩存边躲边叫道:“我没说错呀!”
陆采诗笑着退出厨房,刚坐回沙发上就听到敲门声,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对张颖夫妇说道:“张颖,你家好像又有客人。”
徐浩存叫道:“可能是邻居来找他老婆,你帮我们开门接待一下,谢谢!”
张颖白了他一眼,小声说道:“什么邻居来找老婆,这是什么理由?”
“这理由不是很好吗?”徐浩存道,“我没说错呀,我感觉就是阿箫来了。”
确实是孟庆箫来了,当陆采诗打开门看到是孟庆箫后,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立刻就要关门,但是被眼疾手快的孟庆箫用脚挡住了门缝。
“啊哟!”孟庆箫表情夸张,大声叫道:“我的脚被你弄断了。”
陆采诗刚要心软,但是猛然间想到孟庆箫绝对不至于那么脆弱,他一定是装的,于是又狠狠地一脚踹到了门缝上,想把孟庆箫的脚踢出去。
孟庆箫很识趣地收脚,但是又及时把手伸了进去,但听到砰的一声,这次他是真的受伤了。
嗷!
“手、手、我的手!”
陆采诗可是知道这一次自己的力量,她看着从门外伸进来的四根手指,仿佛都听到了指骨断裂的声音,这下终于心软了,把门打开。
看到孟庆箫左手托着的右手,那涨红的脸和张大嘴巴时不停颤抖的小舌头,手指上被门压过的痕迹清晰可见,她终于不再阻拦孟庆箫进门,自己转身回到了客厅。
孟庆箫眼泪汪汪地走进房间,声音哀怨道:“老婆你好狠的心。”
陆采诗气哼哼地道:“活该!”
恰好这时张颖的声音传来:“谁来了呀,采诗?”
陆采诗道:“没人来,敲错门了。”
“好家伙,你在你老婆眼里连人都算不上了。”徐浩存的脑袋探了出来,哈哈笑道。
“别废话,快出来帮我找药,我手指断了。”
“没看我忙着吗,让你老婆帮你找,就在你旁边那个柜子上方的那个筐里。”
“老婆,帮我拿一下呗。”
“哼,自己拿。”
“老婆,你好狠的心。”
孟庆箫看了一眼上面那个筐,不踩凳子还真够不着,他灵机一动计上心来,决定继续实行苦肉计。
他从茶几旁搬了一个塑料凳子踩了上去,然后脚下微微一用力,立刻把就把凳子的一条腿给踩断了,紧接着就听扑通一声,他整个人站立不稳,狠狠地摔到了地板上。
昏倒了。
陆采诗哪里还顾得上再生孟庆箫的气,尖叫一声就跑了过来,一把搂住孟庆箫的肩膀,神色紧张地叫道:“你没事吧,你怎么样了,你不要吓我!”
这声音实在是太大,把厨房里的两人也惊了出来,张颖依旧拿着她炒菜的勺子,徐浩存手里还抓着一把蒜,看来是正在剥皮。
两人一看到地上的板凳,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徐浩存惊讶地道:“你们这是整的哪一出啊?”
张颖埋怨道:“还问什么问,快帮忙看看孟庆箫有没有事,要不要送医院。”
“嗐,没事,顶多就是脑出血,脑震荡什么的,死不了的。”徐浩存无所谓地道,“你看他都晕了,又感觉不到疼,急什么。”
他这样一说,陆采诗更害怕了,眼泪顿时止不住哗哗地往下流。
陆采诗是关心则乱,张颖却听出了徐浩存话里的玩笑,心知孟庆箫应该是没事,也放下心来,而且正在这时她看到了孟庆箫朝徐浩存偷偷地挤眉弄眼,差点儿没笑出声来,急忙拉着徐浩存又重新回到了厨房。
不一会儿,孟庆箫从昏迷中醒来,他目光呆滞,好半天才恢复一点神采,对陆采诗说道:“这是哪?我在什么地方,这位姑娘,请问你是哪位,你怎么哭了?”
陆采诗的心猛地一颤,哭泣道:“老公,你不要吓我。”
“哎哟,我的手好疼,姑娘你压到我手了,我的手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马上给你上药包扎!”
陆采诗又搬了一个凳子抬上去取药,这次的动作当真是麻利无比。
厨房里隔着玻璃门偷听他们二人谈话的徐浩存差点忍不住,嘴里嘟囔道:“这个混蛋,真是太过分了,把自己老婆吓成这样子。”
张颖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把他揪了起来,恶狠狠地道:“你以后是不是也打算这么对付我呀!”
“老婆大人,天地良心,我可没有阿箫那个身板呀,我要是这么摔一下,肯定是真正的脑震荡。”
“嘘,你小声点,别让外面听到。”
此时陆采诗正在给孟庆箫手指上药,她猛地抬头,看到孟庆箫努力憋笑的表情,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原本还小心翼翼地动作,立刻就抓住孟庆箫的手指狠狠地一捏。
孟庆箫吃痛,一下子跳了起来,他终于不再假装失忆了,大叫道:“你要谋杀亲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