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不会真出事了吧,那个人会来杀我们吗?”
萧焕焕蜷缩在酸臭的被子里,被子发乌,还有霉菌,带着一股子难闻的气味儿。
大娘呆滞地眼珠子终于动了动,“不会,肯定不会,我儿不会有事,他说这趟出去要干大事的。”
萧焕焕露出害怕的神情,“可那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会拿着弟弟的手机,还威胁我们,妈,我害怕。”
萧羽走之前,并没有跟家里人要去找萧明月的麻烦,一是老大让保密,毕竟是犯法的勾当,不能透露出去,二是他想回来再宣布这个大惊喜,所以大伯他们并不知道。
大伯突然发火,“怕就去死啊!整天就知道躺着,废物东西,要你有什么用。”
隔壁铺上的一个大汉骂咧咧醒来,一巴掌扇向大伯,
“你他妈的,吵什么呢,没看见老子睡觉呢!”
大伯立马怂了,“对不住对不住。”
“草泥马。”大汉又骂了句,才转身又睡了。
萧焕焕打了个冷战,用被子把自己裹紧,不敢再说话。
自从他们在洪水中捡了一条命之后,就来到了这个小区,可是因为来得晚,又没有什么身份,没好东西塞给社区安置员,只能住在地下车库里。
地下车库潮湿阴冷,比上头的温度还低不少,刚来的时候还没有被褥,是捡的死人用过的。
他们一看见哪里又死人了,就像秃鹰闻到尸体一样,赶紧跑过去瓜分死人剩下的东西,因为晚一会儿就被人抢走。
本来日子就艰难,没想到突然虫灾泛滥,到处都是黑腐线虫,黑腐线虫爬不到高楼上去,还爬不到地下车库来吗?
所以他们平时会用被褥和衣服把自己紧紧裹住,一点都不漏出来,睡觉的时候,更是连头都盖住,能喘气就行。
即使是这样,也有不少人遭受到黑腐线虫的攻击,被黑腐线虫钻进身体里,痛苦的哀嚎能响彻整个地下车库。
“啊!虫子!”一声尖叫声响起。
大娘的眼神贪婪,“又有人被黑腐线虫咬了,怎么不咬死他,他的羽绒服不孬,死了就是我的了。”
“咬死,都咬死,把二叔家,还有小姑家,都咬死!”萧焕焕的眼神怨毒,在心里咒骂。
此时,奶奶提着四个人的饭,还有两壶热水回来了,热水壶也是捡的,其中有一个把手坏了,所以奶奶只能抱着。
奶奶现在又瘦了,干瘦干瘦的,腰也驼了不少,浑身脏兮兮,仿佛骨头架子上套了一身皮。
萧焕焕一脚把被子蹬开,不满道:
“怎么这么慢啊,饿都饿死了。”
她熟练地把奶奶碗中的两个炸齿虫拿过来,塞进自己嘴里,快死的老东西,不配吃炸齿虫。
奶奶畏缩地看了眼大伯,“吃饭吧老大,你喝水不,我给你倒。”
大伯啐了一口,厌恶道:“看见你我就烦,闭上嘴滚一边去。”
大伯接过饭,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难吃的齿虫拌蘑菇,他们也能香喷喷地吃下去,炸齿虫就更是美味中的美味了。
奶奶深深低着头,把饭给他们,又给每个人倒了杯水,才回到自己的小角落里,闷着头吃饭。
在洪水中侥幸用木头门板活下来之后,奶奶的地位就更低了,每天都要受到不少谩骂,她在心里安慰自己,是因为老大他们心情不好,才这么对她。
奶奶现在唯一的价值,就是拿着他们的临时身份证,去给他们打饭打水。
虽然奶奶的被子是最薄的,睡觉的地方也最逼仄,连腿都伸不开,可她也不敢有任何怨言。
因为她害怕被抛弃,一旦被大儿子抛弃,她就真活不下去了。
扒拉着碗里的饭,奶奶突然想到了上回去老二家那次,亲家在老二家过得可真好,不愁吃喝,还胖了一圈,也白净了不少。
老二那个白眼狼,没心肝的东西,养别人的娘都不养自己的,真没良心。
自己怎么生了个那样的孽障出来,都怪他,他怎么不出门被车撞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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