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蓝田手持大戟而出。
他双目瞪圆,一身精甲散发出幽幽黑光。
“老子就说,今早怎么老是听到乌鸦叫,原来是这卖人肉的店小二!”
“曾千棘,谁允许你老子地盘儿瞎嚷嚷。”
曾千棘面色一沉,他在广都的所作所为,如今已成为了恭王集团备受诟病的事情。
卖人肉,终究太过伤天害理,但他却以此收敛了大量的财富,在献给恭王后,这才有了如今的身份地位。
而现在恭王集团内部,却是少有人敢在他面前再提此事。
毕竟,谁都不想不光彩的过去挂在脸上。
“蓝田,你这三姓家奴,好意思说本将。王爷让你守兴远,你倒好,盐田全给毁了,黄老四以及众多盐田主都被人给杀了。”
“你是干什么吃的?”
蓝田冷哼一声:“别以为老子不知道,那黄老四是你的人。王爷只是让我保证每个月送往云城的盐足量,何时说过让我保护这群废物!”
“蓝田,说一千到一万,这一次你都洗脱不了与人勾结罪名!”曾千棘大手一挥。
“拿下!”
蓝田丝毫不惧:“把弩床抬出来,哪个龟孙子敢踏足军营一步,给老子射!”
弩床自然是从黄老四土堡中搬出来的。
而且,大部分还是以前曾千棘花了大代价弄来,他自己都舍不得用,没想到被蓝田给夺了去!
这就好比,自己小心翼翼呵护的马,被别人骑了去,而且还肆无忌惮地鞭挞一般!
“蓝田,我有三千人,你以为凭你这点儿人手可以与我对抗?我奉劝你一句束手就擒,随我去面见王爷!”
蓝田大咧咧地说道:“见王爷,没问题。不过,你这龟孙子,得下马给我磕一个!”
曾千棘怒不可遏,他没想到蓝田犯了如此大的过错,不跑路也就罢了,居然还如此嚣张?
事实上,此时的蓝田心里面也在打鼓,他都是按照秦云的话去做的。
说什么,此刻越嚣张,越能代表自己清白之类的话语。
可对方足足有三千人马啊,他这点儿人就是拿过去塞牙缝也不够!
不过,就在双方剑拔弩张之际。
一名风度翩翩的儒生骑马上前,而在他身边跟了好几名身份不低,实力不弱的马驿军将领。
虽然名义上比不了曾千棘,但这些人却是马伯梁失踪后,恭王最信赖的一批人。
由此可见,此人在恭王心中的地位。
中年儒生拱了拱手:“二位将军,都是王爷麾下不可多得的大才,万万不可意气用事,给本军师一个面子不如坐下来慢慢谈!”
蓝田冷哼一声:“王军师,不是我不给面子,而是此人处处针对本将,我实在忍无可忍了!”
曾千棘:“好你个蓝田,你倒学会倒打一钉耙了,你伙同那狗屁外甥,杀了老子的人!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和你没完!”
蓝田:“来啊,比划比划,谁他娘怂,谁就是龟孙子!”
王牧之:“好了,好了!”
“蓝将军,我等奉命前来只是想确认到底是谁洗劫了黄老四,杀了兴远镇一众盐田主。”
“此事,已经引起了附近方圆百里内镇子的恐慌,要是不查清楚,王爷那儿我等也不好交代,还请蓝将军行个方便,我等真不是有意为难!”
蓝田轻哼一声:“也罢,王军师还请移步细说。”
王牧之微微颔首,下马上前,曾千棘却冷哼一声:“军师,切莫中计!”
王牧之摆手笑了笑:“无妨,我相信蓝将军。对了,听说蓝将军有一个一表人才的外甥,不知在哪儿?”
蓝田:“已在帐内等候!”
曾千棘本想再次发飙,王牧之却摆手打断了他。
不多时,王牧之,曾千棘二人来到帐篷内。
和想象中的美女宴席不同,帐篷内陈列之物颇为简单,只有三张木案,但在木案上却摆放着三叠如雪花一般洁白的晶体。
秦云坐在主座上,笑着起身:“二舅,这就是你说的王军师和曾将军吧!”
王牧之拱了拱手:“公子当时一表人才,只是公子大概不姓黄吧?”
秦云笑了笑:“行走江湖,不免做些出格之事,若是被家中长辈晓了去,恐伤家族名誉,故不得以真名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