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山城,恭王府外。
袁天师从书房中走出与尚未离去的王牧之打了个照面。
“王军师,留步!”
王牧之拱了拱手:“见过袁天师。”
袁天师笑了笑:“老夫可当不起,军师之礼。不知军师,此去何为啊?”
王牧之不卑不亢:“天师乃是王爷从龙之臣,又是前辈,当得起王某这一礼。”
袁天师直入正题:“明人不说暗话,王军师在此等候老夫,所为何事?”
王牧之笑了笑:“天师,最近怜生教怎么突然销声匿迹了,可是在谋划着什么大事儿?”
袁天师:“你的刀马卫,不是天天盯着老夫等人吗?你不知道?”
王牧之心中一沉,这怜生教果然可怕。
刀马卫,可是他秘密组建的一支队伍,许多人甚至是他投奔恭王以前便已经安插在云山城的。
对方怎么会知道?
而接下来,袁天师的话,让王牧之更是一惊。
“王军师,你应该不姓王吧?”
王牧之面色一沉:“天师这是何意?”
袁天师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块残玉,王牧之面色一变。
“你……你们把她怎么了?”
袁天师笑了笑:“你放心,令妹在教中地位不凡,乃是圣女候选。当然,她能否成为圣女,就看王军师,你这个当哥的有多少诚意了。”
“对吧,赵牧?”
王牧之面色一沉,自他十岁之后,从未有人叫他这个名字。事实上,他其实是赵武王幼弟一脉的后人。
当年,南赵国灭时,其幼弟赵寻,正在北漠尔帝国的都城当质子。
赵武王自刎落川江后,赵寻被人溺杀,实则是假死脱身,而后返回落川开枝散叶。王牧之这一脉,便是嫡系传人。
但他们这一脉有个奇葩规矩,满十岁起男丁需抓阄,抓到“王”字,就需要隐姓埋名前往各地开枝散叶发展。
求学也好,经商也罢,最终一定要保证赵家血脉不绝。当然,为了确保身份不被遗忘。
他们会将一种产自滇南某地的血玉一分为二,一半留在被选中者手中,而另一半则放在家中至亲手中。
成年后,抓到“王”字人必须回归家族经过考核,若是不回,其血亲将被沉入落川江中。
当然,若是考核通过,那这人将会成为这一代,除赵家家主外最有话语权的人,但却会因此背负上一个沉重的任务——复国。
不过就在二十年前,落川那一场罕见大旱水涝中,赵家在一夜间被大火烧成了灰烬。
等他赶回时,却只看到了老仆手中的一个幼婴和一个传承了数百年的古老卷轴。
幼婴是他的堂妹,也是当代赵家家主的小女儿,老仆最终也死了。
死之前,他把幼婴儿和复国的重任交给了王牧之。
大赵之后是北漠,北漠之后是大陈,大陈之后是大夏!
悠悠岁月八百载,落江已沉万重舟!
可他们,依旧背负着这重重的复国使命。
袁天师见王牧之不说话,却是笑了笑。
“你赵家一夜间被大火湮灭,你不会以为这只是巧合吧?”
“是……是你们?”王牧之颤声道。
袁天师冷笑一声:“我怜生教做事,何须藏着掖着?你引恭王入滇南,难道就没有一点儿想要报仇的意思?”
“地图不止你们这一脉有,穆家也有!”
王牧之重重一叹,仿佛认命了一般,从袖中取出一道卷轴。
“天师,我想知道,当年到底是谁灭了赵家?”
袁天师笑了笑:“穆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