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深,郭永刚开着面包车停在路边一座铁皮商亭门口。
这种商亭在八九十年代随处可见,一般只是卖一些烟酒糖茶和书报杂志,多是身体不好或者老年人经营,生意算不上好,只能勉强度日而已。
郭永刚拎着个纸袋子下车,敲了敲商亭的玻璃窗。
“老连长,老连长,还有气么,吱声啊!”
就在此时,他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粗粝的声音。
“嚎什么丧,老子还活着呢!”
郭永刚回头正看到一个如同狮子般雄壮的汉子站在身后。
汉子四十上下年纪,满头短发如针,从额头有一道恐怖疤痕横贯到脖颈,让整张脸都破了相,配上他那铜铃般的大眼和凶狠的表情看起来十分吓人。
郭永刚一翻白眼,“叫半天没人应,我还以为你嗝屁了呢,快点开门,弄几瓶冰镇的,我买了你最爱吃的酱驴肉!”
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牛皮纸袋子。
“去撒泡尿不行啊,这小破地方憋都憋死了!”老连长嘟嘟囔囔地摸出钥匙打开侧面的小门。
狭小的商亭里面,除了一只冰柜外,摆满了各种货物,想插只脚都难。
老连长从嘎啦里摸出两个马扎子,又找了块木板用砖头支起来当作小桌,摆在商亭门口。
趁他开冰柜拿啤酒的功夫,郭永刚把纸袋子撕开摆在桌上,露出了花生米、酱驴肉,还有一些状如铜钱的肉片,一股浓香随之飘散开来。
老连长拎出一捆第一泉啤酒,一眼看到那些肉片,脸上顿时笑开了花。
“哈哈,你小子发财了吧,舍得买这玩意,好几十一斤吧!”说着他伸出蒲扇大的手掌就要抓肉。
郭永刚急忙展开双臂护住,“拿筷子,倒酒,少不了你的,我又不偷吃!”
老连长骂骂咧咧的拿出两双看不出颜色的筷子,随后砰砰两声用铁条般的手指头起开了啤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