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冲进了中间那块陆地,无意欣赏那壮丽的风景,只寻觅着人类的足迹。但飞入其中几里后,四人瞬间泄去了力气,若不是那只瑞兽熊猫吐了口烟气将他们接住,真要摔死了。这里是阳间第一块土地,保存着最原始的法则秩序,没有关于修行的法则,只有最初的生存之道,所以修行者在此只能退回凡人之躯。
如此一来,四人只能徒步登山穿岭,但山间之路最是难走,尤其是这里保持着原始模样,连路都没有。他们寻觅了半天,才终于找到了村民的足迹,便立即顺迹追赶。可成为凡人的四人,情况可不容乐观,即使前面的村民要一边开路一边爬山,速度也比四人快得多,葛远本就体虚,爬了十几丈高就得休息片刻,而风筝和杜小月没了生机力和恶灵力,也仅是个弱女子,只有望乡拿着兽骨枪在前面左砍右劈,但爬了一会儿,也得气喘吁吁的停下。
半个时辰之后,四人爬到了一处石峰的山腰,他们只能贴紧石壁,踩着那几寸宽的石块,慢慢地挪动过去,葛远苦恼道:“咱们应该是跟错了,想个办法往上爬,没准能看到人影。”可四人抬头往上看,除了陡峭的石壁,哪里有路呢?葛远掏了掏乾坤袋,片刻后取出来一根长绳,他惊喜道:“器具还能用啊!”片刻又皱起了眉头,说道:“乾坤袋里是独立的空间,不被这里的法则干扰,可一旦将东西取出,像这绳子,就真变成普通的绳子了,就这么点功夫,不知道阳间变成什么样子了。”
望乡一把抓过了绳子,将它缠在自己腰上,然后将兽骨枪别在背后,手脚并用向上爬去。刚爬几尺高,一脚踩空,身体向下坠落。三人拼命抓住绳子,才将他拉住,望乡趴住之后,立刻又向上爬去,足足一个时辰,才爬了三丈高,离着峰顶至少还得四十丈。而他悬在峭壁,上也不得下也不能,手脚都酸了。
葛远在下面大喊道:“你往下跳,我们拉住你。”
望乡眼神一狠,右手松开,却没有往下落,而是抓着石缝继续向上攀爬,这一次他完全是在与命相搏斗,不会再想能不能掉下去,会不会死,而是死盯着上方,只要手能抓住,不管稳不稳,就蹬腿向上跳。手指很快被划开口子,片刻便血肉模糊,十指连心的剧痛,换做常人恐怕早已放弃,可望乡却越爬越快,半个时辰便爬了三十丈,继续之时,手指痛麻了,抓不住石缝,立刻向下摔落,他当机立断,抬手掰弯背后兽骨枪头,插进峭壁之中,才令自己停住,鲜血顺着枪身留下,正滴落在风筝脸庞。
三人紧张到窒息,一声都不敢吭,望乡手指麻了,便用双手抓住枪头往峭壁上扎,扎稳了,两腿便向上登,如此终于爬上了峰顶。立刻晃动绳子,趴在边缘,看着风筝喊道:“抓住绳子!”
葛远立刻将绳子绑在风筝腰上,而目睹望乡登峰的风筝,也打消了心中的胆怯,抓着绳子就往上爬。望乡两眼翻白,拼命拽绳子,风筝甚至都不用使力,最后一段直接是被吊着拉上去的。当风筝在峰顶站住脚,望乡顷刻间没了力气,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风筝撕裂衣裙,包住望乡每一根手指,又废了大功夫将兽骨枪一点点打进石头,让杜小月和葛远拉着绳子爬了上来。
葛远取出了药瓶,嗅了嗅,喜道:“药还有用。”立即给望乡治伤,但望乡太过疲惫,一时半会儿怕是醒不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