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远看着她的眼神充满惊恐。
甚至刚刚那一刻,他有些不敢认这个大女儿,眼前恍惚浮现的是前妻的脸,“你、偏要这样剜我的心才痛快?我是你的父亲!”
“父亲始终不肯承认,黄氏母女赖嫁到忠宁侯府是您做错了吗?”
陆清婉不介意伤口撒盐,因为她已经疼的麻木了。
“您也知道温旭宁不近人情,根本不理睬您这位岳丈大人,但这苦您也只能往肚子里咽,因为侯府位高权重,您惹不起……”
“可您却不愿承认自己的错,仍旧拿忠宁侯世子岳丈的身份自我蒙蔽。好比这一次,若陆钰蓉没嫁给温旭宁,国舅府突然要提携您,您会这么轻易答应吗?错漏百出的疑问会视而不见吗?”
“就是您以为自己是温旭宁的岳丈,国舅府有意拉拢才会大意。却没想若您真成了替死鬼,第一个和您决裂的一定是温旭宁。”
陆清婉句句如刀,割的陆靖远浑身肉痛。
他即便紧紧攥着拳头也在不停颤抖,只觉得这女儿是个恶魔,只想快些赶走。
“你出去,你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听。”
“您不想听也得听。”
陆清婉又给他递了一杯清水降降温,“这一次,有人背后帮您一把,您脱离险境,下一次若没有呢?难道我们这一大家子给您陪葬吗?”
“陆家不是您一个人的陆家,还有我和方哥儿、楠哥儿,还有陆钰凝,即便我不愿认钰蓉这个妹妹,但若您有事,她哪怕已嫁,也会被婆家当成罪臣之女囚禁一生。”
没有温陌寒提前说了此事,此时的陆家已经千疮百孔彻底乱了。
但谁敢保证不会有下次?
谁敢保证会有人预先提醒?
每一次都指望温陌寒吗?那陆家就彻底成为蛀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