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宴散了,陆清婉回到小院中休歇。
姑母要一直陪着伺候老太太,弥补这些年亏欠的孝心。
院中只有陆清婉和亲近的丫鬟们,说起话自然方便了些。
“奴婢今天见了之前关系不错的六月,她说老太太就是听说姑太太一家子对您和老爷纠缠不清,又都死了大火中,才突然变得不认人了。”
绿苗出身祖宅,与此地的丫鬟们相熟。
陆清婉没让她在身边伺候,而是让她与小姐妹们见见面,也聊聊最近祖宅发生的事。
“其他的还说什么了?”陆清婉今天听大伯母提起时,就已心中有数。
无论是陆清婉的亲事、还是姑母的家事,都是祖母心中的坎儿。
也正是因为看不下去,不随心意,她才会突然发病,变得糊涂不清。
这无非也是一种逃避和解脱。
但陆清婉心中更是愧疚了。
绿苗又道:“奴婢还听她们说,老太太生病之后,大夫说日子不多,二夫人提议分家,但二老爷一直都没答应,为了这件事,她们也曾吵过几回。”
绿苗一脸的担忧道:“奴婢是琢磨着,如今您回来,会不会也被以为是为了祖宅的家产?而且姑太太要回老太太身边,这遗产有没有她的,都要被忌讳了。”
绿苗这么说,陆清婉才觉得事情合理了。
今天二伯母突然当众撩脸子,无非也有这一层原因在。
总要做出陆家亏了她,才能在分遗产的事情上争上风。
不然事情过去那么久,一个哑妹妹而已,也不至于耿耿于怀这些年,而且还在家宴上给大伯父和二伯父脸子看。
“一共也没多少物件可分,至于现在就这么亟不可待?何况祖母的病不见得治不了,就算治不了,只要祖母在一天,这个家就不能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