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夫人说出这一番话,陆清婉沉默了。
其实侯夫人的担心没有丝毫问题,因为太子一旦知道温陌寒是陛下的血脉,会发生什么,谁都无法去设想推测。
但侯夫人也是在试探,她到底知道多少,或者是在试探温陌寒知道多少。
陆清婉的心思动得极快,“您的话,我会传过去,但他的性子您知道,是不会那么容易听人劝的。”
陆清婉顿了下,“何况,他和太子殿下是自小建立起来的感情,为了维护太子,他可以抗旨不遵,宁愿当朝被陛下责打。若是没有出现颠覆的事情,他是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支持太子的。”
侯夫人并不知道温陌寒已经知道实情,陆清婉也不会表现出来。
侯夫人的脸色自当不好看,可陆清婉说得又很现实,她即便想反驳都找不到任何理由。
“这也不是一朝一夕要你做的,是一件长久的事儿。你只要心中有数便好,也不必回去就把话说给他听。”
侯夫人端起茶碗,扫拂着水面上的茶叶片,遮掩心中的慌乱空虚,“镇国将军夫人和华严乡君,无论从哪一个来讲,都不应当只顾内宅妇人之事,在其他方面也要为夫君有兴许辅佐,你的家事自不用提,不给你拖后腿,已经是烧高香。其他方面就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毕竟你不是她……”
侯夫人看向远处的聂灵芸,“她无欲无求,是真的放下了。”
陆清婉看着聂灵芸,“无欲无求和放下,也是对这世间和周遭的人极其失望。哪怕还有一丝期待,都不会放弃得如此彻底的。”
听陆清婉这般说,侯夫人倒是沉默了。
看到她们的目光望过来,聂灵芸也不再带着丫鬟们说说笑笑,朝着他们这边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