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么安静地站着。
梁棣端详她半晌,倒是笑着回凉亭之中亲自给侯夫人倒了一杯茶,“君山银针,你最喜欢的茶,来尝尝。”
侯夫人身子一震,倒是也没客气,直接坐了他对面的石墩上,“陛下还能记得,臣妇惊恐。”
“这些年,你的确委屈了。”
梁棣品了一口茶,似是不合口味,直接放在一旁。
侯夫人倒是饶有兴致地品起来,这的确是她最喜欢的茶。
可惜迄今为止,也只有这个醉酒一时荒唐的陛下知道,甚至连她的儿子们也一无所知。
“陛下也是疼爱寒儿,这些年一直放在身边提携教导,甚是恩宠。好在他也是个努力的孩子,没有辜负陛下期望。”
侯夫人喝光了碗中的茶,又亲自倒了一碗,“如今他也成家立业,妻子也有了身孕,臣妇这个做母亲的,也可以彻底撒手了。”
梁棣的神色凝重了些,“你莫要瞎想,朕绝没有逼你的心。”
“原本生下寒儿,臣妇就该将他交给陛下,由后宫嫔妃抚养。也是陛下体恤,怕寒儿被他人欺负,才容臣妇苟活至今。”
“可惜臣妇让陛下失望,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寒儿远离忠宁侯府,让他痛苦了二十多年。”
侯夫人面容上的愧疚之色十分浓郁,“臣妇这个母亲,实在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