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强势,杜悦芷也是一个女子,哪里受得了陆锦方大庭广众之下的拒绝?
眼泪即将夺眶而出,杜悦芷直接扔下手中佩剑,跑出了奉化殿。
而这个祸害精离去,陆锦方心底也松一口气,但他面子上仍旧直直地看向梁棣,那坚韧的眼神,显然还在逼着陛下给予回答。
梁棣哀叹一声。
“胜负就那么重要吗?”
陆锦方道:“臣选了心中不愿选的路去走,总要走得明明白白。”
梁棣冷呵,“从学识来讲,你比王祭酒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你只是戳中了朕内心遗忘的痛点而已。”
“所以臣还是赢了。”
陆锦方直接道:“微臣虽然只是个无名小辈,却能感应到陛下心中多年的痛。祭酒大人虽然学识渊博,却自以为是,他口中的‘生’并不是陛下心中的‘生’,不是平民百姓的‘生’。”
梁棣没有回答。
而是看向王征,“王祭酒可有反驳的意见?”
王征愤恨,却只能摘下头顶官帽,“臣无话可说,臣请辞……”
“呵,请辞?行,有意思,还真是有意思啊!”
梁棣站起了身,脸上虽然挂笑,却是带着勃然大怒离去。
梁泊尧和梁泊虓自然跟随而去,想要劝一劝父皇莫要气坏身子,王公公拂尘一扫,宣布散会。
其他人三三两两离开,也知道事情就结束在王征摘下祭酒官帽的这一刻。
而这一刻,真是无比的讽刺。
好似一把无形的刻刀,刻在了所有人的心窝之中。
王征看向了陆锦方,没有了之前的鄙夷不屑,而是平淡无比,“老夫低估了你,可你的未来仍旧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自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但拉你一个垫背的我也不亏。”陆锦方下巴一扬,坚决不服。
王征的眼神中闪现出一抹好奇之色,“陆靖远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一个儿子来?他若有你这一番骨气,也不会被人耻笑这么多年。”
说罢此话,王征转身离去。
官帽摘下,黑白交织的发髻看起来无比沧桑衰败。
陆锦方挠了挠头,“谁不好奇?我也好奇。难不成我不是他亲生的?”
但这话他也只敢嘀咕一句,否则真会把陆靖远气得再也活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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