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婉和温陌寒离开了皇后的福坤宫之后,一路上二人都没有说话。
虽然陆清婉没说,但赶去的方向却是陛下的御书房,而非太后丧葬大典的慈安宫。
从小轿上下来,温陌寒也不顾规矩不规矩,直接带她进了屋中,才派人去请陛下。
将御书房的银炭炉子重新点燃,温陌寒又将自己的披风围在了陆清婉的身上。
“不用着急,你先休息一会儿,有什么事都等陛下到了之后再说。”温陌寒看出她的脸色不好,也明白媳妇儿坚持要来见陛下另有原因。
陆清婉点了点头。
刚刚与梁泊尧一顿争吵,她的确很是疲惫。
让御书房的小太监拿了一些素点心来吃,几杯温水入口,陆清婉的精神才又缓回来一些。
又过了小半晌,梁棣才带着王公公匆匆赶到御书房。
他进门不等坐下问两句,陆清婉便已经走上前,看了看梁棣发青的眼色,又看看他有些发黑的手指甲。
“父皇您最近都喝了什么药?或者是吃了什么点心补品?”她在御书房内仔细查看,而且还翻着梁棣书桌上的东西仔细闻。
梁棣有些纳闷,“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个时候闹什么?朕听说,你刚刚还在福坤宫与太子争吵了?”
“媳妇儿什么时候胡闹过?即便是闹,也向来是有主意的。到底吃了什么、用了什么,您仔细说。”
陆清婉觉得问梁棣有些蠢,她直接看向了王公公,“父皇也不会注意这些琐事,王公公您最清楚,还是您来说一说。”
“包括近期这御书房内添了什么新物件,您也都仔细想想,告诉我。”
王公公见陆清婉如此认真严肃,倒是不敢再有怠慢。
梁棣有些着急,不等再问,倒是被温陌寒先给拦住,“您仔细听就是了,儿臣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梁棣:“……”
他看向王公公,“那你就仔细想一想,朕每天的饮食起居还有所用的物件都归你一个人掌管,朕一天天忙碌的晕头转向,就连刚刚喝了什么茶都记不清楚。”
王公公连忙领命,仔细思忖了下,便开始一一说出。
“最近天气凉了,各地进献的特产陛下也都尝了,但老奴都一一试过,绝无问题。”
“除此之外,纯妃娘娘隔三差五会为陛下送她亲手熬的汤,另外惠妃和德妃娘娘,也偶尔送一些点心。”
“对了,贤妃娘娘为陛下亲手绣了一幅《心经》的帕子,惠妃娘娘还亲手挫了沉香,为陛下提神醒脑。”
王公公仔细思忖,“应该也就是这些新添的物件了,陛下的东西老奴十分仔细,一般吃食都不是随意入口,更别说什么汤药了。”
陆清婉蹙眉,“东宫有没有送什么东西?”
“没有,太子殿下许久没有露面,除了朝堂上与陛下相见之外,私下连见面都极少,还不如与武安王见得多。”
王公公这般说辞,陆清婉有些犹豫了。
“您把《心经》的帕子和惠妃娘娘的沉香拿给我看看。”陆清婉虽然怀疑的是太子。
可王公公却把太子给撇清得无比干净。
可惠妃乃是八皇子的母妃,她按说也不会和太子有什么勾结吧?
王公公看了一眼陛下,陛下点了头,他才去取沉香和《心经》帕子。
梁棣趁这个功夫才问起陆清婉,“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神神叨叨,朕都快被你吓破胆了。”
陆清婉本是想把方静知给的两个字说出来。
只是话到嘴边,她又咽了回去。
毕竟暂时还没有证据,而且也没法子以绿苗拿了这么两个字的小纸条就说太子要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