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的两姐妹被他气笑,抡起粉拳又是一顿砸,搞得在场人似乎多余了。
李詹壹打断暧昧的三人:“南诏国巫蛊之术无孔不入,根除难度就看下毒之人境界等级,而与你一战的那老妪是南诏国伪境大宗师盛罗凤,穷其一生为光复南诏国拼命。蛊术更是远胜她境界之上,常理来说你将是必死之人,结果被人硬生生将蛊毒聚集封印于手掌,放眼整个大庆国也没人能做到。”
她顿了顿又补充:“除非好几位大宗师合力……”又摇了摇头:“即便大宗师合力也做不到如此干净啊?居然没丝毫残留。”
软塌上司徒瑶开口道:“会不会是陆地神仙?”
李詹壹摇头否定:“如果是陆地神仙就直接化解逼出蛊毒了,又何必费时封印?再说自我出江湖这些年还没听说过陆地神仙存在。”
几人琢磨半晌都没结果,唯一合理的就是数位大宗师联手封印,庆国现世的大宗师屈指可数,京城四位,蜀地两位,北方六州路有五位,南方东西两路有四位,大庆国活动在江湖的也就这十五位大宗师。
蜀地她师傅云禅老道姑不知情,青城掌门道人更是没听说下山,即便下山拼尽道行他一个人也不可能完成封印,倘若救了他定不会抛弃荒野;而是带回山门,所以也被排除在外。
至于大理、吐蕃、更不可能救他,具体是哪几位出面救他成了谜团。
或许保不准蜀地有隐居的大宗师见他为百姓谋福,合力出面救了他。
此事没头绪,赵道长暂时搁置,安抚司徒瑶好好养伤,并提前给几人道了别,说明后几日南下峨眉的打算。
余小薇几人得知赵正立大老远专程跑去祭拜两座孤坟,多少有些动容,倘若是相处数年的亲朋老友也说得过去,可那两人只是与他一道同行的陌生同伴,他居然愿意花好几天时间去上柱香,烧纸钱,这对江湖人来说确实找不出几个。
天暗了,夜渐渐深。
已过夏末,空气依旧残留几丝余热,眼瞧着中秋将至,赵道长希望在中秋前夕回山门,买最好的月饼,带最新鲜的菜。还要给袁道人师兄捎最白的馒头跟酒肉。
晨雾破晓,赵道长三人在衙门告了别,驾驭来时的马车再次南下。
彼时的赵道长吃腻了肉食,开始偏向瓜果,足足备了半马车稀罕瓜果,当季的蜜瓜、雪梨更是首选。
农历八、九月市面流行金黄椭圆的一种木瓜水果,深受女性追捧。
碧家姐妹自从上次听商贩吹捧木瓜对女性的双峰有巨大功效,以及对肌肤美颜的裨益,她俩硬生生吃了两天,打嗝放屁都是木瓜味儿。
此次南下又带了半箩筐,这番举措委实吓到赵道长。
不过他作为旁观人,这几天一直观察两姐妹变化,似乎两座双峰果真陡峭了几分。
路途很漫长,好在有瓜果消遣,无聊再拿碧家姐妹开两句荤段子,哪知道两姐妹如今丝毫不惧,还反过来拿他开涮,调戏与被调戏之间循环,这日子还算过得去。
一路下来同样遇到不少稀罕事儿,其中马车不下被拦数十次,长眼的与没长眼的都有,不长眼的赵道长就拿来指点碧家姐妹剑法,长眼的认出三人,赵道长也不吝啬,点拨一二。
紧赶慢赶费了两天,总算行了大半,途径司徒剑庄三人登门拜访,结果不巧庄主外出,老宗师在闭关,留了拜访帖也就没打扰。
又费半天抵达昔日官道客栈,一个多月过去;客栈已布满灰尘,客栈尸体被知县衙役掩埋隔壁山坡,虽然江湖枉死之人不在少数,赵道长依旧有丝愧疚,为其点了香烛,烧了些纸钱。
而后又在数里外寻到两个孤坟,不知后来哪位江湖人为其立了碑文,写着‘剿匪英雄之墓!’,并烧了些许纸钱,看痕迹不过十天。
赵道长蹲坐石碑一左一右中间,回想那短暂又愉悦的光景叹了口气:“你俩在那边好好呆着吧,仇贫道还没来得及报,就让那老妖婆蹦跶几天,到时候多割她几刀便是。”
他又聊了些最近发生的寻常琐事,边说边拔坟头矮小杂草,而后点了香烛,引燃纸钱,碧家姐妹蹲着烧钱全程默不作声,气氛很沉闷。
良久,天近擦黑才离开。
趁模糊夜色赶马车朝最近小镇奔去,路过一处竹林听见呯呯砰砰打斗声,还夹杂蜀地纯正怒吼咒骂“绍周你狗.日的不是个东西,勾结吐蕃人,我.日.你仙人板板!”
后方那人也不生气,不过语气已经难遮杀意:“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谁让你杀吐蕃国师的随从呢,还被人家高额悬赏,兄弟我实在经不住诱惑啊!”
赵正立远远瞧见数人追击一人朝这边奔来,透过竹林越看越清楚,从声音到外形似乎略微熟悉,赵道长想了半晌,最终还是碧玉提醒“是个多月前在司徒剑庄挑衅比斗的肖戴!”
道长瞬间想起那位公然鄙夷自己是‘花瓶’的牙尖嘴利之辈,不过今日似乎狼狈了些,瞧他身后追击的数人穿着打扮很像吐蕃人,再结合刚刚对话也明白大概。
碧玉小声提醒:“道长,救还是不救?”
白脸道长笑了笑:“倘若内部江湖纠纷肯定不会管,可这似乎提升到两国江湖了,自然不得不管。”
碧柔又道:“是打跑?还是杀了?”
赵道长望着不足百米的几人神情微冷:“如此猖獗,自然不留,当真蜀地是菜园子不成。”
追击的数人也瞧见三人,发觉三人不足二十年纪,顿时放松警惕,又瞧两个女子颇有豆蔻年华的魅力,故而露出鄙陋猥俗的贱容放声大笑。
唯独逃跑的肖戴如释重负,三两步躲到赵正立马车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