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要不要再准备两匹自爆马车?”
不说野猪王,就连刚刚那只体型硕大的初代种都未曾出现,现如今他们想要反败为胜,似乎需要再次复刻之前的奇迹。
不过,江映雪也知道可一不可再的道理。
受过一次惊吓的野猪王不可能再任由载人的马匹向它靠拢,江映雪询问这话,不过就是想要顺带打探一下白宁的主意,看看他有没有为野猪王再次准备什么惊喜。
“剩下的5颗预埋炸药足以打退兽群的第三次攻势。
我们现在要赌的,就是兽群的整体规模,以及野猪王的心性坚韧程度。”
白宁的回应让江映雪略显吃惊,没想到连白宁这样的存在也已经技穷,找不到继续算计野猪王的办法。
“也就是说,我们今晚很大可能死在这里喽?”
江映雪的回应带着几许调笑的感觉,像是一种嘲讽,又像是一种无所谓生死的冷酷。
这是绝望环境逼迫而出的异常情绪波动,就算隔着防毒面具,也能猜出她此时的面部表情是什么。
“你似乎从未相信过我们这是在赌命。
身处在这片毫无道理可言的荒野之中,金钱和权谋不可能带来永恒的绝地翻盘。”
白宁的回应依旧冷冷清清,这倒是让江映雪彻底的放声大笑起来,那种尖锐的女声透过防毒面具传出,带着些许沉闷的邪异。
这种笑声听起来更像是一种垂死挣扎前的无所谓表达,并未激起亡命徒的如何反应。
现在他们还能勉强的聚集在一起,完全是因为外部的极强压力,以及自知逃亡必死的极端绝望。
高层疯不疯与他们无关,只要他们手中的枪械还有弹药,只要高层不让他们无谓送死,那么当前的一切就与他们完全无关。
营地四周除了一些重伤野兽的哀嚎之声,整片区域之中再无其他的声响,这种感觉,给人一种野猪群已然退却的假象。
很多的亡命徒趁着这段时间纷纷更换染血的衣物,谨防自己被鹿血给毒死,营地之中乱糟糟的一片,很多亡命徒短暂的躲避在营地之中,表现出一种消极厌世的态度。
苦战的短暂安静,是最为考验人性的时刻,此时所有人心中所想最多的一定是如何去逃命。
只可惜,这里活命的唯一出路就是死守。
野兽可不会收纳俘虏,营破的唯一结果就是死亡。
所有人都知道这一点,就算没人鼓舞,这帮亡命徒也知道绝境求生的道理,他们对生的渴望,胜过一切。
这帮人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已经披上了一层雨衣,这是谨防恶劣天气的必要辎重,此时用出来正好。
拥有了抵抗鹿血的手段,营地之中悲观的氛围好了一些,但面对营地外凄惨一片的哀嚎,很多亡命徒也在这种莫名的共情之中烦躁异常。
他们又何尝不是濒死的野兽,正集体等待着一个未知的死亡结局。
越来越多的亡命徒开始打量白宁和江映雪等人,想要看看这些领导他们的高层到底还会做出怎样的临敌反应。
就在这种心怀鬼胎的时刻,营地外的黑暗之中再次传来一阵熟悉的蹄踏声,地面的震动倒是不复之前的强悍光景。
这难得的好消息确实让亡命徒们糟糕的心情多了几分阳光,开朗倒是不至于,只是不那么绝望。
大部分的亡命徒都在主动给重机枪整理弹药,这是他们今晚能不能活下去的关键,不得不去重视。
冲锋的兽群终于出现在篝火橘黄的光线之中,当先一头巨型野猪,正是先前那只体型异常硕大的初代种。
“看来,野猪王手中的兵力确实不多了,它们正在和我们比拼意志力。
你觉得,以野猪王的心性,它能够坚持拼死几波?”
望着营地外围的兽群,这仿佛就是白宁之前预言的翻版,结果对了,但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野猪王敢于搏命拼意志力,江映雪知道这或许意味着他们败亡的开始,这种略带刻意的询问带着几许戏谑,以及几许临死前的莫名洒脱。
现在他们手中预埋的炸药只够阻敌一波,就算营地之中还有一百多公斤的炸药储备,那种东西似乎只能用于临死前的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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