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急忙抬头,盯着那火焰,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可疑的瞬间。
然而,即便我和王先生两双眼睛盯着,那火焰还是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熄灭了,并且我和他都没有看到任何东西靠近火焰,甚至火焰都晃都没晃动一下,就突然熄灭了。
王先生讲,再点!
于是我又重复之前的动作,然后跳下来,盯着火焰。
毫无例外的,这火焰又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灭了,依旧是毫无征兆的。
王先生咬了咬牙,讲,再点!
……
我不知道我爬上爬下多少次,只记得我的双腿已经开始发软了,再这么下去,别说爬上八仙桌了,我就是站都有可能站不起来。
王先生讲,再去点!这次你就站到上头,用手捧到灯火。
听到这方法,我顿时来了精神,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举灯点火的动作,然后伸手虚捧着灯芯,尽可能的把四周都给隔绝开。
只不过遗像挂的比我高,我虚捧之后就彻底看不见灯芯的情况,以至于手抖的时候,被灯火烧到了好几次。
这还不是最难受的,最难受的是手掌心被烧的火辣辣的痛,但是手掌外侧,也就是尾指那一侧,却是冻得慌。
我给王先生说了这个异常,王先生讲,天灯都快挨到天咯,冷一点很正常。那句话啷个讲来滴,高处不胜寒,讲滴就是这个。
虽然我不敢苟同王先生的说法,因为这毕竟还是在堂屋里,哪来的高处不胜寒?但王先生既然都这么说了,我也就没去多想,而是小心翼翼的捧着灯芯,用手背去感受着极有可能出现的风向。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就感觉到不正常了。如果是高处不胜寒的话,那应该是整个手掌都会冻成狗,为什么偏偏就手掌外侧冻的要死,大拇指那一侧却一点事都没有,甚至还有点发热呢?
我急忙把这个发现告诉王先生,王先生听了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一拍脑门儿,讲,你个狗日滴,赶快下来,我晓得那个家伙躲到哪里咯。
我闻言急忙跳下来,问王先生那家伙在哪里。
王先生二话不说就爬上椅子,一枚铜钱同时出现在他手心,在五根手指间不断的转动着,嘴巴还一开一合,似乎在念着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清。
王先生爬上去之后,我就看见他轻轻挪动陈谷子的灵位,将那枚铜钱放在遗像上,随即把灵位又放上去压好,这才拍拍手跳下八仙桌。
我又问了一次王先生刚刚那个问题,他笑到起讲,哈能是到哪里,躲到遗像里头去咯撒,难怪老子找半天都找不到!你个狗日滴,真会躲!
所以,刚刚那个家伙就一直躲在陈谷子遗像里,从下往上吹灯芯?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站在下面的我和王先生,就算是把眼珠子给瞪出来,都不一定能找到这个罪魁祸首。
难怪我的手是尾指一侧冻的要死,而更上面的大拇指一侧却完好无事,甚至还有点烫。
只是,连吴听寒都赶不走的阴人,王先生仅仅只是放枚铜钱就可以了迈?
王先生讲,我也赶不走它,不过把它滴嘴巴封起来,让它没得办法吹灯哈是可以滴。
我讲,要不要多找点东西压到,免得它又吹灯?毕竟连陈谷子滴灵位都没能挡住它吹灯,一枚铜钱我实在是有点不放心。
王先生摇头,讲,你要是晓得这枚铜钱喊过么子,你就不会担心咯。
我讲,那枚铜钱叫做什么?
他讲,那喊过‘封口费’!它连嘴巴都让老子封起来咯,它哈拿么子吹灯?鼻孔迈?除非它鼻孔能朝天,不然想都莫想!
于是我们两个就这样抬头盯着那火焰看了好一会儿,确定火焰燃烧的没问题后,这才松了一口气。
我讲,灯是解决了,可吴听寒怎么办?
王先生皱眉想了想,讲,不应该啊,那个家伙躲到遗像里头逃过咯判冤决狱,但现在被我封起来咯,吹不了灯,也算是间接被我赶走咯,按道理来讲,反噬会减轻,她应该会醒过来才对。
我和王先生又叫了吴听寒一会儿,依旧没把她叫醒,急的我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王先生想了想,讲,算咯,先把她背回去再讲,而且相比较担心她,我现在更担心滴是你。
我问,什么意思?
他讲,如果没有点天灯,按照水井涨水滴速度,今晚井水肯定会溢出来。但现在天灯只要在燃,乡亲们一时半会儿就不得出事。你讲那些想要抢你气运滴人,会不会狗急跳墙,不等百里尸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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