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从岢契王都到纳纳塔,脚程再快也得半个月,更何况温沅根本不会留他那么久。
主帐内无关的人退出去后,春花在沈怀言妖力的作用下醒来。
温沅握住她的手轻声道:“委屈你了,怀言和阿月虽能用妖力治愈你的伤,但我们需要向岢契发难的理由……”她满脸愧疚,感觉十分对不起春花。
身旁两个男人这才明白,原来一切都是温沅安排好的,刚才发生的一幕幕都是她和春花刻意为之。
池照月首先站出来表示不认同,“春花怎么说也是你的心腹,你就这么对她吗?”
意识到自己有些激动莽撞了,赶紧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一言不发。
“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春花率先开口替温沅辩解,“如果不是我想,小姐根本就不会强迫我去做这件事。”
是的,一切都是她自愿的,春花满心满眼都是温沅,只要能达到小姐的目的,她什么都愿意。
沈怀言已经用妖力让春花的身体好转,只是身体上的伤疤依旧触目惊心,但这就是温沅想要的效果。
处理完眼前的事后温沅才想起来马厩里关着的男人。
拿上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以皮革编制用作武器的长鞭气势汹汹地去讨要说法。
周围原本聚拢的人群在看到温沅的瞬间四散开来,一个个生怕触了她的霉头沾染晦气。
“你为什么要打我的侍女?”温沅斜靠在马厩的围栏边上,那小模样轻松自在,眼底却蕴了怒气。
岢契使者不甘受辱,现下也不服输地大喊大叫道:“她散播谣言说大漠王是我毒倒的!”
“不是你做的你干嘛那么激动?”二人对峙互不相让,温沅更是以搅乱纳纳塔族人想法为先。
不料她刚说出这句话,那岢契使者便冲上来想要生吃了她一样,两只手抓着围栏拼命摇晃,“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嘴里的咒骂还在继续,“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狗!你那侍女和你一样卑鄙无耻!你不得好死!你会遭报应的你!”
“继续继续,别停,这么大的事你不为自己辩驳,反而胡言乱语地咒骂我,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心虚呢?”
越来越多的人顺着温沅的想法开始怀疑大漠王的昏迷是岢契人搞的鬼。
这时温沅再一次火上浇油,“我们龙国使臣来了这么久,大漠王可都是生龙活虎的不曾有过什么差错,怎么你们刚来就吵架,然后大漠王就昏迷了呢?”
她步步紧逼,不肯放过眼前满脸马粪的男人,“是不是你们那次争吵,将他气病了,以致他卧床不起?”
已经有那种脑子不太清醒的被温沅左右了思想,在旁边叫嚣着处死岢契使者。
但这并不是温沅想看到的结果。
她言语间态度也软了下来,“我会给鄯律可汗修书一封,让他亲自来见我。这段时间我会以龙国公主的身份暂时代替大漠王掌管纳纳塔部族的一切事物。”
“到时就看你们的可汗,怎么替你们说话咯~”
可男人知道,就算可汗从王都赶来也无济于事,不会有人为了一个小小的使者破坏与强国之间的关系。
他最终的结局,最大可能就是死……
短短半月,这件事就传到了皇上和定南王的耳朵里,“这丫头到底要干什么?”合上密信,太监将信又递给了定南王。
“简直胡闹!”作为父亲,定南王担心女儿行事这样高调会给她自己引起祸端。
可皇上却对这件事不以为意,她完全信任温沅能处理好,“料想大漠那几个国家也不敢如何,切让她疯玩去吧,大漠内乱成一锅粥,就少一点势力对龙国虎视眈眈。”
反正他是不相信,有那么多高手护卫保护着的温沅能出什么岔子的。
“臣弟是担心……”
皇帝明白定南王担心什么,摆摆手大气道:“女儿家玩闹罢了,料想那些做长辈的可汗啊王啊什么的也不会太计较。”
不过是个孩子。
定南王瞬间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与自己的哥哥相视一笑,皆露出了放心满意的表情。
*
也是密信送到龙国的同一时间,鄯律可汗赶到纳纳塔。
刚到第一眼就看到了在马厩里扛着大铁锹铲马粪的使者,“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男人看到温沅从帐里走出来,立马咳嗽两声,转头不再看自己派来的使者。
“你就是晅阳公主?”鄯律可汗上下打量着温沅。
同样,温沅也不甘示弱地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