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身子大有好转,有池照月和泉在暗中庇护,她在王宫里的日子可谓滋润。
与她不同的是沈怀言,四处搜寻那秘籍的时候一时疏忽被一队捉妖师打伤。
现正在程县郊外一处农庄里养伤,也多亏农庄的主人悉心照料,伤好了许多,再过几日就可以继续赶路了。
“沈公子,这是我今日新学的甜酪浆,你尝尝好不好喝。”来人是农庄主人唯一的女儿,名唤彩萍,这些时日多亏她忙前忙后沈怀言才能好得如此快。
沈怀言不是忘恩负义之人,受了她一家如此恩待,自然心怀感激。
接过彩萍手中的瓷碗,沈怀言言语温柔,“多谢彩萍姑娘近几日悉心照料,沈某身子松快许多。”
浅浅抿了一口甜酪浆,脸上浮现出欣喜的表情,“彩萍姑娘的手真巧,滋味甚好。”
女子双颊染上红晕,不难看出她心悦沈怀言。
沈怀言一只活了那么久的狐狸,怎么会不清楚她的想法,现在只不过是装傻罢了。
只要她不主动提,自己也不愿意伤害她,只等她主动提及此事,再拒绝也不迟。
“沈某一直好奇,彩萍姑娘言谈举止都不似龙国中人,不知祖籍何处?”
彩萍为他添甜酪浆的手微微一颤,手中的碗也险些打翻在桌上,“啊?彩萍不懂沈公子在说些什么,我祖籍就是程县的啊。”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
沈怀言不做纠缠,低声应下。
只不过当晚他还是找到了彩萍的父亲询问此事。
“这孩子三个月前生过一场大病,好转以后就一直怪怪的,像是失忆了一般,问什么也不知道,也就最近才有好转。”
男人只当自家女儿是烧坏了脑子所以不记事,可事实真是这样吗?
有了庄主的话,沈怀言才放下心来不再多想。
夜里,沈怀言正要睡下,却听彩萍在外敲门,“怀言公子……我可以进来吗?我为公子做了宵夜。”
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还是这样的时间。
沈怀言穿好衣服,却不打算开门,“谢过彩萍姑娘好意了,不过沈某没有夜食的习惯,请回吧。”
这门要是开了,别人会怎么想自己啊,就算是为了温沅,他也不能开门。
“好吧,那我就放在门口,公子饿了就端进去吃吧。”彩萍显得很懂事,放下东西后就离开了。
她知道,有的事情不能操之过急,她有的是时间。
翌日清晨,天刚亮,彩萍便起床为沈怀言准备早饭。
全是摸着他的口味做出来的,“怀言公子,这些是我新学的,快尝尝,这个呢,是蛋饺,我的拿手菜。”
“嗯,味道甚好。”沈怀言从未吃过蛋饺,一口咬下去还真别说,是从未品尝过的美味。
彩萍见他满意自己的手艺,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又端上来一碗沈怀言没见过的东西,“这是冰粉,是我自创的。”
沈怀言活了近万年,从未见过如此食物,形如琼脂,却更透亮,佐以鲜奶和瓜果,味道清凉可口。
“我还是第一次吃到这样的东西……”这种时候他总会感叹要是温沅在他身边就好了,她一定也会喜欢这些吃食。
彩萍开心坐下,就坐在沈怀言身旁,“那有什么难的,只要公子愿意,彩萍愿意一直为怀言公子做好吃的。”
她脸颊微红,神色很是娇羞。
沈怀言觉得,如果再不阻止她这样的行为,只怕再过不久就要缠着自己不走了,“彩萍姑娘,沈某已有婚配……你的心意我……”
谁知女子竟只是爽朗一笑,“你想多了啊,我是觉得你是富家公子,跟着你能缓解我父亲的压力,他这么大年纪了,也总不能耕田为生吧。”
“如此……是沈某多想了。”沈怀言不停吃着手中的冰粉,虽不知道她是在哪儿学的这些,但确实新奇又好吃。
彩萍知道,追男人嘛,急不得。尤其这种有心上人的男人,稍微一急就前功尽弃了。
又过了三日,沈怀言伤势已经全好,准备同庄主告别时却生了变故。
只见彩萍哭红了双眼,抱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庄主望着沈怀言,“怀言公子……我父亲……我父亲今日一早边说胸闷难忍,我本想带他去附近的大夫家里瞧瞧,可是……可是……我一来就……”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头埋进庄主的怀里痛哭,“爹啊!爹!你走了女儿怎么办……我还未尽孝让你享福……爹……你快起来,彩萍再也不和你顶嘴了……”
沈怀言见不得女人哭,尤其这父女二人对自己还有救命之恩,他牵过彩萍的手,“我们先去准备你父亲的后事吧……年过花甲,也算长寿了……”
当时龙国的人几乎活不过五十五岁,六十多岁可不就是长寿了吗?
彩萍抹着眼泪跟在沈怀言身后,看着已经没有了气息的父亲,脸上竟然露出得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