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兰德不讨厌这个小仆人,甚至觉得她偶尔调皮的可爱,但对于她竟然觊觎自己这件事……他是不赞成的。
他是二代吸血鬼,所有吸血鬼中的佼佼者。
他记忆里只有无尽的杀戮、征战,沉睡后无尽的黑暗,而她漂亮、可爱,喜欢花花绿绿的金银珠宝,喜爱美食,沉浸在渺小人类的爱好中。
诚然,在无尽的岁月中,他无意学会了这些无聊的东西,可他并不喜欢。
这些都是他在无趣岁月中拿来消遣的玩意,他心底没有欲望,没有为之执着的事物,可从他醒来在她身边后,就看到她为这些俗物不停折腾。
给奴隶改善伙食,接回族人,去莱斯特的府邸参加宴会,最后还差点死了。
她身上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不断打破他的认知,整天四处闹腾,还胆大包天冲他闹脾气,还敢咬他……爱兰德抬手摸了摸唇。
伤口早就好了,但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
他深吸口气,放下手,尽管这样会伤她的心,但他还是要坚决地拒绝她,他们不合适。
爱兰德下楼,在客厅倒了杯水,他看到老管家正指挥着仆人搬东西,便随意问了句。谁知道听见管家说是弗丽嘉拿去卖的。
他脸一黑,这女人竟然又不听他的话!
手里的箱子被抢,老管家手足无措极了。
“爱兰德先生,这是小主人吩咐送去城里的,您……”
爱兰德肃着脸,把箱子放桌上:“家里的东西一个不许动。”转身大步去了葡萄园,他要问清楚她为什么说话不算话。
爱兰德顶着灼热的阳光走到葡萄园,果然看到她打着一把黑伞,站在田垄旁。
几个种田的奴隶正站在一旁,尽心尽责地介绍着葡萄种植的相关事宜,她不时点头,看上去聊得非常开心。
他不知为何,心中更为气闷,大步走过去。
“弗丽嘉。”
奴隶纷纷向他行礼,西禾扫了他一眼又移开了视线,示意奴隶继续说:“填完肥料然呢?”
爱兰德脸黑了,这个女人难道听不见自己喊她?奴隶夹在中间瑟瑟发抖,在爱兰德犀利的眼神下,话都说不清楚了。
西禾无奈,只好挥手让他们去干活。
奴隶们一哄而散。
西禾打着伞,径直从爱兰德身边路过。
她总是有这种本事,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激起他心中的怒意,扯住她的手:“弗丽嘉。”
身体微微倾斜,灼热的阳光撒下来,手臂上顷刻间晒出红痕,西禾却毫不在意,她看向拧着眉,一脸她又在闹什么的男人:“爱兰德先生,怎么了?”
爱兰德立刻质问:“你为什么不遵守约定,还要卖古董?”
他沉眉:“我养得起你。”
西禾歪着头:“我知道吖,可是我总不能让你养我全家吧。”
爱兰德不在意:“我养得起。”
西禾眨巴眨巴眼睛,忽然凑上去,仰着一张漂亮的小脸:“为什么?我是你的仆人,他们又不是,爱兰德……”
小手扯住他衣领,把人拉向自己,盯着他微启的唇。
“你是不是对我动心了呀?”
爱兰德呼吸一顿,随后猛然后退两步,移开视线:“弗丽嘉,我昨晚已经和你说了,我们……”
西禾转头就走:“那你管我!”
爱兰德:???
他拧着眉追上去:“你什么意思?”
西禾踩着优雅的步子,声音轻柔:“爱兰德先生,您愿意做单身汉,可不代表我也要学您,我还要嫁人,哦不,入赘也可以。”
“您的身份不能透露,可您这样不明不白帮我,其他人怎么想?”
“您会阻碍我找个好夫婿的。”
爱兰德猛然顿住脚步,他没有想到这个。
西禾看了眼,嘴唇微勾,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小样。
鉴于昨晚答应爱兰德要把东西还回去,西禾只好让仆人把莱斯特送来的钱还回去,莱斯特看到顿时攥紧了掌心。
奥罗有点担心:“公爵您看……”
他有些搞不懂,弗丽嘉不是杀了他们的人吗?公爵为什么还要和她做交易。
而且在他看来,那些古董根本不值那么多钱,他们公爵府这种东西多得是,况且,弗丽嘉竟然又把钱退回来了!
难道公爵看上了弗丽嘉?他心中猜测。
不过和娇小可爱的爱丽丝小姐相比,出尘绝艳的弗丽嘉确实是个极品。
美貌、身材、能力,都不是柔弱的爱丽丝小姐比得上的。
莱斯特眼神直勾勾盯着那个箱子,嘴角忽然扯了扯:“去,看看巴塞王什么时候到?”真以为他会坐以待毙?
奥罗急忙行礼,匆匆去了门外。
西禾浑然不知莱斯特在绸缪着一张惊天阴谋,但她也没有闲着。
她一边整顿着庄园,让西蒙家的孩子学习,年纪大的则分到一笔钱出去闯荡,或者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另一边则不断缠着爱兰德,瞅准机会就咬一口。
吸血鬼想要变强,除了拥有品级高的武器,就是吸取等级高的吸血鬼的血。
上辈子莱斯特就是这么变强的,吸收爱兰德的血,一招秒了一只三代吸血鬼,所以说,爱兰德真的很强啊。
身边有一个宝库存在,西禾当然不会舍近求远。
她白天对爱兰德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爱答不理,嫌弃他耽误自己寻找第二春,晚上则拦着人不让走,非吸两口血才行。
现在西禾已经不用打伞就能站在阳光下了。
但她觉得不够,他们和莱斯特迟早有一场大战,她还要更强才行。
当事者之一,爱兰德对此无话可说。
他恍惚有一种自己被玩弄了的感觉,这个女人太可恶了!
她怎么,怎么能这样对他?
爱兰德浑身燥热,某处蠢蠢欲动,几次想把人就地正法都被他强忍了下来,可偏偏某人不知道什么是危险,像只八爪鱼一样扒在他身上,怎么扯也扯不下来……
爱兰德无语望天,他是不是上辈子欠了她?
嗝——
西禾喝饱了。
她毫不留恋地松开他,然后整了整衣服,像一个刚刚完事的嫖客:“晚安,爱兰德先生,祝你今晚做个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