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兴民很爱惜自己的羽毛,好不容易从地方官做到了京官,又有裴珩这座靠山,王兴民又还年轻,且还有颗七窍玲珑心和办事的本事,他自认自己还可以往上爬几步。
再说了,他收谁的东西也不敢收许家的东西啊,大都督要是知道了,忙是他帮的,回扣是自己吃的,怕是一脚要把自己踢到哪个犄角旮旯里去。
“我能来城南区当县令,也是托了您的福,我哪里还敢要您的东西呢!”王兴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说的。
没办法,谁让许家住这区呢,要是她住城东,自己一定能去城东当县令。
许婉宁一愣:“王大人是什么意思?”
王兴民这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忙打着哈哈说其他的:“说叉了说叉了,许小姐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许婉宁直了直身子,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王兴民很快就起身:“这个好办,我这就去城北县衙,将陈公子带回来。”
“那就多谢王大人了。”
“谢什么。”王兴民摆摆手:“我送许小姐出去。您就回家去等着,我把人给您完完好好地送到家里去。”
王兴民要出去办事,正好也是顺路送许婉宁到门口。
两个人边走边说话,王兴民微微弓着身子,低着头与许婉宁说话,看那谦卑恭顺的模样,像极了某些“妻管严”患者。
整个县衙来来往往不少捕快文书下人都瞧见了,交头接耳,猜测许婉宁跟王兴民的关系。
扶柏耳朵尖,细微的声响也都瞒不过他的耳朵。
“怕是要不了多久,县衙就要多个女主人了。”
“大人不是派人接自己的妻子孩子去了吗?”
“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况且,这么漂亮的姑娘,谁不喜欢?”
扶柏:“……”啥情况?主子的竞争对手又多了个老人家?
刚走一个年轻稚嫩的,又来一个年老体衰的?
这个人嘛……
扶柏目光落在王兴民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许久。
最后得出结论,没有一点比得上自己主子。
王兴民将人送上了马车,还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是一个年轻英武的小伙子,那凉飕飕的眼神看得他脊背发毛。
看得有些面熟,但不多。
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还要去城北救人呢。
王兴民并没有去找裴珩,而是直接坐着轿子到了城北。
这是一桩小事,王兴民自认可以解决。
门房的人进去通传的时候,王兴民站在城北县衙的门口,望着比城南县衙稍微那么高档一点点的门头,思绪良多。
城北区县令姓任名平为,这么多年在城北趴窝,动也没动,被当地的老百姓和官员戏称为“任我平庸无为,我自岿然不动”。说他无能无用,做了十几年的城北县令,窝多没挪一个。
可裴大都督跟王兴民说起此人的时候,却做了非同一般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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