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早在寿宴结束后,凌尹栀的父亲就在第一时间让人去查了那个沈家千金的情况。
本以为会像他们家尹栀一样搜到各种奖项,或者是一位天才少女。
但让凌家人十分意外的是,除了几次学校的记过处分,以及进出精神病院的调档案外,什么都没有。
凌父无法忍受自己那样优秀的女儿,竟然输给这样一个一无是处的寒门千金!
不过凌母对这件事,却有不一样的见解。
当时她对着档案里沈晚晚的那几张照片来回打量,忽然唇角弯起一抹高深的笑。
“老凌,你看着姑娘长得,是不是跟咱们栀栀有几分相似特别是这眉眼……”
“呵!她比我女儿可差远了!”凌父话虽这样说,但还是重新审视起照片里的女孩子,精明的眼眸微眯了眯。
这也是为什么,凌家明明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却仍然愿意由着他们的宝贝女儿上赶子来江家讨好江老爷子。
没想到江之衍对他们宝贝女儿,还挺用心的!
“尹栀?”江育恒的声音将凌尹栀从胡思乱想的情绪中拉扯回来。
凌尹栀捏了捏眉心,脑子还是有些乱。
江之衍把一个跟她长相相似的人留在身边,到底是为了什么?
沈家千金真的只是她的替身?
那人家姑娘……甘心只当她的替身吗?
“抱歉爷爷,我在听,”凌尹栀抿唇笑了笑,“关于沈家千金,如果这确实是之衍做出的选择,我也只能支持他。”
江育恒看了看坐在自己病床前的女孩,叹一口气,倒是觉得有点放心了。
她能这么想是最好的了。
不过凌尹栀似乎有些误会了她江爷爷的那一声叹息,她安慰道,“爷爷别生气了,毕竟强扭的瓜不甜,您身体刚有好转,不适合太过忧心。”
江育恒略点了点头,“这倒是,强扭的瓜确实不甜……”
“对了,尹栀,爷爷记得你是16岁就考上了京大,然后又出国修了双料博士?”
凌尹栀点了点头。
江育恒“啧”了一声,神情那叫一个羡慕,“这么好姑娘做我江家的孙媳妇儿多好,非得给我领回来个小笨蛋!”
凌尹栀微顿了一下,有些没听清江爷爷后半句话说了什么。
“江爷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江育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有没有什么学习的窍门,能告诉爷爷?”
“爷爷,您又不用学习,问这个做什么?”凌尹栀不解。
江育恒‘呵呵’笑着,看样子也挺无奈,“我是给沈丫头那个小笨蛋问的,要真想当我江家的孙媳妇儿,成绩可不能太拿不出手来。”
江育恒虽然嘴上埋怨,可凌尹栀听着,心底却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我也没什么窍门。”
江育恒想了想,“也对,学习这东西还得看天赋,我看那个小丫头也别考什么大学了,毕了业赶紧学学怎么相夫教子……”
“那个,”凌尹栀闻言话锋一转,“靠后天努力考上好大学的也很多,爷爷也不能这么早就放弃沈小姐。”
虽然江爷爷现在身体状况不好,但总不能这么着急。
她不想江之衍将来后悔。
江育恒老神在在地点了点头。
沈家丫头,可真是能让人操心!
同时,书房这边。
陆知文正在同江之衍汇报工作上的事。
江之衍手指扣在茶杯盖上,桌面放着几份翻开的档案资料。
二十几年前的旧资料,很多不全了。
男人显然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那份。
此刻他看向陆知文,耐心不佳,声音寡淡,“就只能查到这些?”
陆知文擦了擦汗,“是的。”
“关于当年的事……不行三爷还是等老爷子那边松口吧,反正三爷跟沈小姐现在配合得越来越默契了,再等一段时间,老爷子那儿彻底通过考验,应该就会把三爷您要的东西……”
见自家三爷脸色忽然沉了下来,陆知文声音戛然而止。
陆知文立刻紧张地回忆起自己刚刚说过的话……
到底哪句说错了??
好半晌儿,江之衍才收回视线,淡抿了口茶,“就算松了口那老爷子说的,也不一定就是全部的事实。”
陆知文恍然大悟似的张了张口。
还真是!
老爷子猴精,他只会让三爷知道那些他想让三爷知道的事!
不过很快陆知文又不理解了。
既然知道老爷子给开出的条件可能会有水分,那他们三爷还大费周章地找人回来假扮自己未婚妻干嘛???
江之衍放下茶杯,再度开口,“让你去查得另一件事……”
陆知文反应一秒,赶紧道,“您是说沈小姐五岁之前……”
然而话没说完,敲门声响起。
陆知文先看了看他家三爷,然后才道,“稍等。”
陆知文上前开门,看清来人,他热情地打个招呼,“凌小姐,老爷子那边结束了?”
凌尹栀站在门口,语气熟稔随和,“刚检查完,老爷子身体有所好转,看来新药方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那太好了,”陆知文开心地回。
“凌小姐?”见凌尹栀视线越过自己,试图看向书房里面,陆知文很有眼力价地开口,“我们三爷也是刚回来。”
书房内,轮椅驱动的声音精密平缓。
凌尹栀问陆知文,声音柔和,“之衍今天挺忙的?”
陆知文脱口而出,“啊,三爷今天受邀去京市一中参加讲座了!”
听到‘京市一中’这几个字,凌尹栀神情一顿。
她略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之衍比以前外向了,还愿意参加这种活动了。”
陆知文笑,“那还不是因为沈小姐……”
话到一半,陆知文自己抽了自己嘴巴一下。
在凌小姐面前提什么沈小姐。
还好他家三爷应该没听到,不然又该骂他了。
凌尹栀手指捏了捏,最后还是当做没有听到般的微笑了笑。
江之衍的身影出现在靠近书房门的位置,凌尹栀看了眼江之衍,不知想起了什么,“对了,刚刚听你们好像在查事情,我在国外的时候认识一些情报网的人,说不定能帮到你们……”
她话说到一半,只听江之衍声音清冷的打断,“看来书房的隔音,要重做了。”
他落向凌尹栀的视线,淡漠到仿佛没有任何情感,但声音里,却带着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场,让人不禁颤栗。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偷听,”凌尹栀抿了抿唇。
陆知文干巴巴地笑了两声,试图缓解尴尬。
在他们三爷心中,果然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
别人将人分两种:男人、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