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响动,宋嫣然偏头看去,便见宋安然站在树荫下阴沉沉的看着她。
她似乎又瘦了些,气色看起来不大好,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会以为宋安然才是金氏之女,正在为父母义绝而伤感。
脚尖轻点地面,宋嫣然停下秋千但并未起身,而是坐在秋千上歪头看着宋安然,红裙衬得少女肤若凝脂,颊边点点粉晕娇似桃花,似乎比先前要更为鲜活起来。
宋安然见了心头更是憋闷,凭什么宋嫣然就能过得这般肆意,“宋嫣然,父母义绝你很开心吗?”
宋嫣然迎视着她,轻轻弯起唇角,笑了笑,不答反问,“难道大姐姐不开心吗?对哦……”
宋嫣然含着笑自问自答,“应是不开心的,若能让我娘将所有嫁妆都留给你,另外再分些金家的财产给你们,大姐姐才会如我这般,对吧?”
“宋嫣然!”宋安然就是不愿看她得意,冷冷道:“你以为父母义绝你能讨到什么好处吗?正经人家都不会娶你这种女子,你要么便是孤独终老,要么便是下嫁给一个贩夫走卒,有你哭的时候!”
“原是如此,妹妹受教。”宋嫣然漫不经心的应着,脚尖点地,轻轻荡着秋千,笑颜如花,“那昭王爷还要大姐姐吗?”
这话直直的戳进了宋安然的心窝子里,气得宋安然香肩微颤。
她本是来看宋嫣然笑话的,如今反是叫她更不痛快。
宋安然深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的道:“我本还担心母亲走了你会大大受打击,如今看你无事我便也放心了。
如今府中由我暂时打理中馈,账面上有些亏空,我准备重新分配各院用度。
来人啊,去将三小姐屋内的东西都搬出来,先行放去大库房,而后由我统一分配。”
宋嫣然抬头看她,声淡如云,“大姐姐这是什么意思呢,是要抢我的东西吗?”
“妹妹这话说的就不好听了,我与二妹的东西也一样要重新分配的。”宋安暗轻轻抬起下巴,她身后的下人会意,蜂拥涌进了宋嫣然的屋子。
阿芙和芬儿想要上前阻拦,却被宋嫣然抬手拦住了,淡淡道:“大姐姐既掌管着府中中馈,这些自要听大姐姐的。”
宋安然勾唇,算她识相!
今日她带来了足够的人手,阿芙那两个贱丫头若敢阻拦今日有她们好看!
不多时,明嫣院内便堆满了东西,丫鬟婆子围了一圈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宋安然终是久违的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来,想当初宋嫣然管家是何等威风,裁减各院月银,如今也要她尝尝这其中滋味。
屋内的东西已搬得七七八八了,宋安然抬眸看向坐在秋千上的宋嫣然,弯唇道:“三妹妹,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如何啊?”
“还好。”宋嫣然轻轻淡淡的回道。
宋安然认准她在逞强,曾经千娇万宠的三小姐如今沦为家徒四壁,任人欺凌的小可怜,真是越想越觉得舒爽。
宋安然志得意满而归,阿芙忿忿不平的道:“小姐,您为什么不让奴婢们拦着啊,那些可都是小姐的心爱之物啊。”
宋嫣然笑了笑,复又轻轻荡起了秋千,裙摆微漾,宛若湖面上荡起的涟漪,“就是因为那些是我的心爱之物,所以才要让宋安然拿走啊。”
不然她可真是要心痛的。
阿芙和芬儿面面相觑,谁也猜不透宋嫣然心思,直至这一晚明嫣院的大火照亮了长安夜色……
这几日宋清君都休沐在家,两人义绝之事在城中传得沸沸扬扬,无不是在唾骂他凉薄寡义、冷血心肠。
要只是坊间传闻也就算了,御史台那些疯狗以陈濯为主疯了似的上奏弹劾他。
宋清君喝了一口烈酒,眼底血色翻涌,他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在地上,陈濯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当初若不是宋嫣然救了陈念,陈濯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如今竟带头弹劾他,真是可恶!
陛下未必会在意这种琐事,但御史台联名上书,陛下不能熟视无睹,不但下令申斥,更罚了他半年的俸禄,损失银钱是小,折辱了脸面却是大。
宋清君简直不敢想象,等他再回翰林时,同僚会以什么眼光来看他。
宋清君已经几日未睡好了,今日喝了不少的烈酒,身子终是撑不住了,昏昏沉沉的倒在了榻上。
可就在他睡得正香浓时,忽有人不停的摇晃着他的身子,“老爷,老爷,快醒醒……”
宋清君艰难的抬起眼,眼前人影晃动,半晌才看清张管家的脸,揉着欲裂的头,声音冷沉,“何事唤我?”
“老爷,不好了,明嫣院走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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