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平帝最近因两国和亲一事焦头烂额,原本是南疆归顺的喜事,却总有人想在这上面做文章,真真让人头疼。
如今听苏容提及,宣平帝便也好奇起身为储君的苏容对此有何想法。
苏容一字一顿道:“我泱泱大越,乃天朝上国,大越坐拥沃土,拥有最英勇的将士,最博学的文臣,理应受万国来朝贺。”
没有人出言反对,毕竟苏容将他们所有人都夸了一遍。
“既然如此,又何需我大越女子背井离乡远嫁南疆。
南疆若想诚心与大越和亲,可将南疆公主嫁入大越,以示诚心。”
昭王闻后冷笑,苏容还真会装腔作势,“皇兄言之凿凿,实则是不想让宁安去和亲吧?”
众人都望向苏容,等着他的回复,就连宣平帝也凝眸看着他。
苏容眼帘轻颤,颔首开口道:“的确,出于私心我不愿让宁安出嫁。”
昭王呵笑,他就知道。
“于私,我是宁安的兄长,不愿将妹妹嫁入南疆那等贫瘠蛮夷之地。
于公,我乃大越储君,不愿大越重蹈前朝覆辙,不论是公主还是臣女都是父母的心肝,谁人愿意与亲人生离死别。
高祖建立大越时曾言,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我大越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直至最后一名将士马革裹尸,方可破大越城池。”
前朝末期朝政腐败,民不聊生,君王朝臣却只知纵情声色,外敌来袭便割地赔款,只为得一时安生。
送出去和亲的公主贵女不计其数,甚是为了讨好别国大将,不惜将嫔妃送与他国,堪称汉人之耻。
高祖揭竿起义,建立越国后便曾立下组训,苏氏子孙不得和亲、赔款、割地、纳贡。
只任何朝代都会由兴盛转为衰败,是以如今前朝的耻辱、先祖的训诫都已被后人渐渐遗忘。
听着苏容慷慨陈词,众人心中动容,尤其是一众武将更是热血沸腾,恨不得现在便宰几个外敌缓解心绪。
“父皇,莫说我大越是赢家,即便输了儿臣相信数十万将士宁愿抛头颅洒热血,也定不愿大越再受前朝之耻,所以还请父皇应允!”
华将军想了想,迈步上前,拱手高声道:“陛下,臣附议!”
虎威将军等人也附和道:“臣等亦附议!”
文臣们彼此相视一眼,陈濯率先出列附议苏容,其他文臣也紧随其后。
他们的确觉得太子所言有理,但更重要的是他们也有私心。
若皇帝当真不忍心让自己的女儿和亲,那么到时候谁知又会是哪家倒霉,他们所有人都有可能,到时候一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们便是再不忍心也无用。
看着群臣如此,宣平帝眸光晃动。
苏钰见众人说的差不多了,才淡声开口道:“陛下,臣有生之年只要一息尚存,绝不会让南疆踏足我大越一寸领土。
敢犯我大越者,虽远必诛!”
“虽远必诛!”武将们单膝跪地,行将之礼,右手顿胸,中气十足的与宣平帝起誓。
如此威仪,让人望之动容。
“好!既然卿等有如此魄力,朕又何乏果决,太子所奏之事,朕,允了!”宣平帝大手一挥,朗声道。
他近日一直在为此事劳神费力,经丽妃与薛贵妃那般一闹,他也怕南疆会与皇子勾结,届时内忧外患反是更为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