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金寒时,阿婉便挽着云嫣然的手道:“我给寒时做腰枕的时候突然想到一个商机,我觉得咱们现在用的枕头都不大舒服,一点不贴合人的颈椎,咱们可以……”
阿婉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的构思,云嫣然看着目光晶亮的阿婉,心里一时不知该庆幸自己有一个好军师,还是该心疼会错意的二表哥。
阿婉这脑袋里全是挣钱的道道,二表哥只怕要白感动一场啊。
云嫣然给金氏几人都送了一套羊毛坐垫和腰枕,吴氏试了下,眼睛微亮,“这腰枕好舒服啊,正好能将腰部的曲线完全贴合,坐得久些也无妨,咱们嫣然真是心灵手巧。”
云嫣然抿唇笑了笑,“大舅母还不知我的女红吗,我哪里做得出这样的东西。
这是阿婉做的,我不过借花献佛罢了。”
白氏也试了试,“的确不错,早知道就给寒时也做一套出来了。”
“二舅母放心吧,阿婉已经给表哥做完了,此时表哥想是已经用上了。”
“那就好那就好。”
几人宽慰了白氏一番,云嫣然便挽着金氏的手回了院子。
推开房门,馥郁香气扑面而来,清淡怡人。
“一段时间没回来,母亲这里的牡丹又多了不少,真好看。”屋内摆着形形色色的牡丹花,还有许多都是云嫣然未曾见过的。
“嗯。”金氏没多应声,细细看去便能发现她眉眼中的躲闪与心虚。
这些都是他搜罗来的。
她走到一盆紫底白边的牡丹花旁,指尖轻轻拂过娇嫩的花瓣,心口似也随之颤了颤。
这是他前几日送来的,这般颜色的牡丹少有,可见他定花费了不少心思。
她与宋清君在一起的那些年,宋清君几乎未曾给她送过任何东西,只会说我把女儿和整个宋府都交给你,因为你是我最为信赖的人。
现在想想她以前还真是傻的可以,仅凭两句甜言蜜语就相信他对自己的真心,然后乖乖做起了管家。
但凡以前不那般愚蠢,她都会一口啐在宋清君脸上,指着他的鼻子道“姑奶奶要你家那个破落户做甚,臭不要脸!”
“娘亲,娘亲。”云嫣然唤了两声,金氏才回过神来。
“怎么了嫣然。”
云嫣然笑笑,摇头道:“没什么要紧的事。”
她细细端详着金氏,转眸道:“反倒是娘亲,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啊?”
“没……没有啊,怎么突然这么问?”金氏一下子心慌起来,好像做了亏心事被家长逮住的小孩子般。
云嫣然挑挑眉,娘亲这好像有点不打自招啊。
可娘亲毕竟长大了,她不好事事过问,便不再追问,一笑带过。
春闱方始,宁王府便又开始筹办恒郡王的婚事。
这次林氏身子骨很康健,从头忙到尾没有丝毫的停歇。
林氏不放心把事情交给云嫣然,云嫣然也乐得自在,便跟在林氏和苏悠身边混日子。
一切都有条不紊,直至到了下聘的日子。
因当时林氏只给金府下了六十四抬聘礼,数量不多且质量也不大好,是以苏钰特意下了死令,给钱府的聘礼不得僭越,苏恒若觉得如此会亏待钱家,可用私银贴补。
这日,云嫣然照例来了林氏院中,只见苏恒也坐在屋内,便知晓今日怕是要有热闹。
果然,林氏撩起眼皮扫了云嫣然一眼,便沉声道:“当初你与宁王大婚,宁王府下了一百二十八抬的聘礼,恒儿并非嫡长子,自然不能与宁王的规制一样,那便定为八十一抬吧。”
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云嫣然唇角微弯,这是见她好说话,所以打算从她身上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