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放好了剑,转身跑回大堂忙碌,直到天完全黑下来,又急匆匆跑回卧房。
他坐在床上,又想了一会儿也寻不出两全其美的方法,心事重重的余年每当想起有可能被周掌柜罚工钱,心情就越发的烦躁,不过最终还是拗不过自己心里憧憬的执念。
“反正债多不压身,和五十两比起来,现在什么都不是事,先去茶摊附近等那位仙长吧。”想罢,又顺手拿起了之前搁置在床角的古朴长剑。
不过,许是最近奇事频频发生,这次恰巧落到了少年头上,这剑鞘刚一入手,余年只觉得这把平时素来有些分量的古朴长剑,在手里突然变得颇为轻盈起来。
要知道这柄剑虽然陈旧,但也毕竟是真材实料做的,并非闹市游街上专给小孩童耍弄的木剑。
想到这儿,这现在是满肚子狐疑的余年,忍不住停下前往宋家宅府的脚步,打算拔剑出鞘查看一下其中的缘由。
一声出鞘剑鸣声后,剑刃缓缓出现在余年眼前时,少年两眼直愣愣。原来,自己这柄本朴实无华的家传长剑,此时不知为何,散出微弱的青色毫光,光亮的剑身上,映照出少年那澄澈明净的双眼。余年怔怔站在原地,目不转睛地盯着发光的剑身,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若这不是一柄长剑,他都觉得,现在是有人正与他四目相对。
本来瞧着长剑除了发光外,别无异样的余年,正准备将家传宝剑收回剑鞘。眼前却突然一阵光影零乱交错,方才还在自己寝居,转瞬之间竟已置身与另一处陌生之处。
只见此处云雾缭绕,不说凌空与否,只闻耳边龙啸凤鸣,道道神兽之音,眼前高耸于山巅之上,立于云海之巅的仙府,可是非同凡响。余年心中颇有几分慌乱,但见到四周无人出现,更无危险降临后,便放松下来。少年虽不知自己为何出现此处,但仙缘难得,还是激动的向山脉走去。
这一路上,徜徉而来看不尽的奇花异兽。
忽遇这般仙境,余年原本惴惴不安的心境也变得平静下来,颇为舒爽。
余年目光朝着远处眺望,停留片刻,脚下不自主又开始行进,终是眼前拨开了迷雾,数层妙音洗涤了心神,再一眨眼,本为云雾的地方自发搭出了通天玉梯,宝光闪烁,雾光掩映,通往那仙峰之上。
踏上通天梯,恍惚又走了许久,方到了阶梯尽头。山门高耸,牌匾上写着昆吾二字,其下两扇大门高数十丈,可令人惊叹的是牌匾上的字仿如一见就映入脑海,一笔一划一勾一回清晰无比。
“昆吾?这是什么地方?”
正当坠入梦幻的少年,呆呆地看着牌匾愣愣出神之际,却听“咔”的一声脆响,原本雄伟大气的牌匾竟突然从中裂开,朱门崩毁。
谁知就在此时,此地似是经历了沧海桑田,周身转眼之间从人间仙境,变成萧条之所,紧接着整座仙山开始剧烈摇晃。
“妈呀!”
见山崩地裂,从没有见过这般世面的余年本能惊恐地大叫,两腿发软一个踉跄站立不稳,跌坐在地上。生死攸关之际,余年自知逃生无望,干脆闭眼等死。
不过原本以为自己会与这座仙山同一个命运的余年,却迟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吓?莫非我已经死了?可是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余年心里疑惑道,尝试着慢慢睁开一只眼睛看看外面变成怎般天地,却发现自己还是在熟悉的桃源楼寝居。
怔忡了许久,余年才渐渐回过神来,不可置信拿手掐了自己一下脸颊不小心用力过猛,顿时发出一声痛叫,不过也确认了自己就在寝居里,方才所发生的一切皆是虚幻。
余年再次低头看向剑刃,原先长剑上发出幽暗的青光,早已消失不见,恢复成了那柄毫不起眼的模样。
“真是怪哉!刚刚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是最近干活太累?嗯……应该是这样,不过也太匪夷所思了些,还是不要再胡思乱想了,赶紧去宋家宅府要紧,可千万别让仙长等急了,五十两就飞了啊。”
少年心性就是如此,想不通索性不想了,重新将古朴长剑收回剑鞘,抱在手中加快了脚步。
不过刚踏出房门,就看到一身青衣的莘芊坐背靠墙壁,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
她从兜里挑出一颗先前从不知道里带回来的青涩果实,简单的用手擦拭了几下,便看也不看丢进嘴里,结果刚刚嚼了一口,便被那种酸爽弄的眉眼都拧在了一起。
余年看着一身青衣的她好奇问道:“莘芊,你在我寝居门前做什么呢?”
莘芊浑身一个激灵,明显被他吓了一跳。
他看着莘芊先前吃青果时的皱眉样子,顿时了然,颇为关切地问道:“怎么吃没熟的果子,周扒皮上个月又克扣你工钱了?”
少年这么一问,青衣侍女顿时如芒在背,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