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老道士说出这般有底气的话时,余年这才将悬着的心放下,躬身向老道士谢道:“呀!此次还多亏仙长仗义出手,既然仙长已替小子解了后顾之忧,我这便与仙长去宋府,呃……”余年说到这儿,想起昨日惊险之况,迟疑了下,又向老道士问道:“只是不知这次需要小子代劳什么?可别再是斗法,不然小子八条命都不够和那妖邪使的呀!”
“胡说八道!”那老道士听余年这般带着揶揄语气,脸上更是红红白白,忍不住辩驳道:“贫道怎会让一介凡人白白送命,昨日之事都尽在贫道掌控之内,又怎会有性命之虞!现不急于一时去宋府,先去你住处将你昨日那柄剑给带上。”
“那柄剑怎么了?”余年心下疑惑,不知这老道士为何执意要自己带上那柄家传宝剑,难不成还要仰仗于它,但少年自觉着这柄剑虽说是家传之物,可终究对付起这些怪力鬼神起不了多大作用,远不如那些道士手中桃木剑捉妖起来实用。
只见老道士也不隐瞒,抚须缓缓道来:“恐怕小哥还不知道昨晚你那柄剑在暮夜间熠熠生辉,贫道观此剑锋芒内敛其中,想来也应是宝器一件,毕竟贫道做法捉妖之时,肯定是分身乏术,不能够事事照料到你,你将这柄剑戴在身上或许可作防身之用。”
少年听得老道士对自己家传之剑评价如此之高,心中不免一动,欣喜说道:“仙长所言甚是,那柄剑是我爹留下的,至于有何来历我倒不知,不过此剑曾是我爹随身之物,我自是宝贝得很。当年爹传我剑的时候特意叮嘱我此物不是凡物,教我好生保管,切不可丢失。只是仙长你说这柄剑发光的情况,好像也只是近几天才有的吧,往日里却是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余年一五一十的把事情都说了其清楚,真是少年无知,直言不讳。
老道士一把捂住了余年的嘴巴,免得他把祖宗十八代都给说了出来,看了看周围,见无人注意,这才放下心来,小声道悄声咕哝着说道:“这天下宝器,皆有灵性,虽说自会寻得有缘之人,但总是会有心怀不轨之人想攫为己有,须知财不外露,你这孩子,是不是缺什么心眼?”
“晓得了!”少年笑着应道,“可是仙长您虽然不太牢靠,但能看得出是个好人呀!”
老道士嘿嘿笑了一声,听了还是挺受用的,颇为自满的捋了捋胡子。
少女看在眼里,笑着伸出食指在红彤彤的脸颊上划了两下。
正准备回去时,余年忽地停下脚步,远远望见周掌柜伸着头正在桃源楼大门口左顾右盼着什么,余年知晓此时回去被抓个正着的话定会被这周扒皮臭骂一顿,于是乎当即走到了那老道士的身边,轻轻地对他说些什么,老道士听了,微微点头,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此时的桃源楼大门外,周掌柜因为整个一楼大堂看不见余年身影,心知这小兔崽子又偷偷溜号去了,此刻已然在外头候了一段时间,眼见余年急匆匆的跑了回来,在门外气急败坏的朝着那道灰扑扑的身影跳脚骂道:“小兔崽子!你胆肥了是吧?我早上怎么叮嘱你的!”
余年自觉着理亏,又着实被周掌柜的大嗓门给吓了一跳,只得缩了缩脖子轻声嘀咕了句:"这盈袖姐不是已经走了嘛!“
说罢,又指了指身后跟来的老道士与少女,笑道:”你瞧,这位仙长今日就打算做法,我这要带着他老人家去登门拜访嘞!当然啦,我只说是您老人家做的主,特意引荐了四方山的高人给宋员外。
周掌柜一窒,自然有些被余年的一通天花乱坠说的晕晕乎乎,半信半疑的打量着此刻嬉皮笑脸的少年说道:“哟,太阳打西边出来啦!你小子还真要带人去宋府?那地方最近闹得凶,不会是为了溜工编出来蒙我的吧?”又歪头朝后面老道士恭敬问道:“道长呀,这小子一屁三个谎,可是真如他所言?”
老道士眯起眼睛看了余年两眼,点头微微一笑道:“这小哥说的也大差不差,倒不是仅仅引路这么简单罢了,贫道昨日观你家这位小哥倒是个成材之资,加之阳气旺盛,根骨清奇,此次前去宋府降妖除魔首当其冲,所以便私下决定由这位小哥与贫道同去。
闻言,周掌柜明白这老道士真是打着桃源楼的名号去,心中一下子对他多信了三分,一改往日脸色,眉飞色舞说道:“仙长说得对,这小子虽说不太着调,但这股子机灵劲总归还是能帮得上忙。仙长,您觉得桃源楼哪个伙计看着顺眼,都可以拉去宋府打打下手,所谓人多势众,捉妖可千万别弱了气势!在一旁吹助助威也是好的嘛!”
老道士连忙摆手示意不必了。
余年则是愣了愣,今天倒还真是应了周掌柜那句“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自己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位向来抠搜刻薄的桃源楼掌柜这么夸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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