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去晚一步,结果也许完完全全不一样。
于是恐惧蔓延,他仍然咬牙推开了那扇门。
房间里一片漆黑,与他记忆里的所有噩梦都重叠,傅北行额头生出一层薄汗,几欲昏迷。
空气中浓稠的血腥味以及房间太久没有使用的破旧铁锈味混杂在一起,让他反胃想吐。
他强撑着一丝清醒,跌跌撞撞往里面走,言辞与他此刻的状态一样虚弱,心里却全是那个人。
“......安安,安安你在里面吗?”
傅北行视线模糊,他似乎无法适应里面的情况,眼睛费力想在一片漆黑中找到那抹身影,可只要挣钱就是梦中各种险恶的场景。
如同陷入幻境,只要往前一步,便是万丈深渊。
无奈,他只能闭上眼睛。
只要不看,便瞧不见地狱万里。
他闭着眼睛,听着那滴水声所在之处,除了那声音,其他感触似乎全然被封闭。
待摸到一个湿漉漉的人时,傅北行心中一紧,所有的恐惧也尽数化为担忧。
于是也没有闲心去想其他,只在心里祈祷着姜予安不会出事,也不敢想象万一真的失血过多会如何,更不敢去想象那些伤口在她身上哪些地方。
原本就旧伤落身,处处伤痕未消,又怎么遭受得起新伤。
恐惧她伤情的同时,傅北行心中更多的是担忧与愧疚。
如果不是因为他,或许傅聿城压根也不会找上她,更不会将她伤成这样。
从前伤痕种种是因为他,如今遭受的劫难的源头依旧在他。
她这一生的祸事,似乎皆因他而起。
可明明,他都已经尽可能地远离她了......
此时此刻,他根本顾及不上童年那些阴影噩梦,只要一个念头——把人给带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