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州城内，斜卯阿里已等候数日。</p>
才一万八千高丽兵而已，斜卯阿里收到消息，仅带了二百骁骑、八百轻骑回来。</p>
一千金国骑兵，足够战而胜之！</p>
顺带一提，曷懒路女真各部，主要人口为渤海族，女真族反而占少数。</p>
大量渤海人不堪辽国残暴统治，逃到这边来艰难求生。他们跟当地女真渐渐融合，除了种地打猎之外，还擅长打渔当海盗。</p>
这些人驾着近海渔船，经常劫掠高丽东部沿海，甚至跨海跑去日本劫掠。</p>
历史上，在梁山泊大败宋朝水军的金兵，其主力就是曷懒路女真。在黄天荡被韩世忠击破的金兵，其水军也是以曷懒路金兵为主。</p>
他们是整个金国，最熟悉水战的部队——毕竟海盗出身。</p>
由于登莱明军不时渡海袭扰，金国如今也在打造水师，斜卯阿里之前被派往鸭绿江口练兵。他是从鸭绿江口，火速赶回咸州的。</p>
咸州附近多为山区，但往西南150里，皆为沿海低缓平原丘陵。</p>
这些沿海平原，大部分属于高丽国土，经常遭受女真海盗劫掠。当地士绅百姓，是支持高丽国王北伐的，一个个踊跃当兵或做运粮民夫。</p>
军心可用！</p>
赵匡派遣五百骑做先锋，很快抵达咸州城外。</p>
却见这里没啥防备，守城士兵不多，沿途还有女真百姓逃入山中。</p>
得到先锋传回的消息，赵匡领兵加速前进，打算趁着金国没有防备，出其不意一举拿下咸州城。</p>
大军距离城池还有七里，忽有三百金国轻骑杀来。</p>
赵匡先是让骑兵去接战，金骑且战且走，高丽骑兵勇猛追击。</p>
就在你追我赶之时，金国二百骁骑、五百轻骑，突然从西北山区杀出。</p>
高丽骑兵被拦腰凿穿，当即崩溃逃跑。</p>
此时金国骑兵只剩九百余，追赶着溃逃的高丽骑兵，径直杀向高丽大军而去。</p>
赵匡为了一举拿下咸州，命令全军急行，大量士卒没穿铠甲，由牲畜驮运着行军赶路。</p>
面对追杀而来的金国骑兵，赵匡惊慌大喊：“快快着甲列阵！”</p>
手脚利索的高丽兵，很快寻到铠甲穿好，但更多人却是手忙脚乱。</p>
而且，高丽还有大量民兵，根本就他妈没有铠甲！</p>
四队金国骑兵斜掠而过，勉强结阵的高丽前军，阵型就被吓得开始混乱。</p>
又是三队金骑，骑射佯冲而来，高丽前军阵型大乱。</p>
接着六队金骑冲杀，高丽前军直接崩溃。</p>
高丽主将赵匡见势不妙，带着本部亲兵立即逃跑，高丽大军就此全军崩溃，被金国骑兵一路追杀上百里。</p>
仗打成这样，赵匡的疏忽大意不是主因，金国骑兵的凶悍也不是主因。</p>
真正的原因，是高丽开京派贵族向金国泄露军情！</p>
只要高丽出其不意拿下咸兴城，剩下的全是山区地形，金国骑兵再厉害也难以施展。</p>
出征时一万八千人，还征集了两万多民夫。</p>
算上民夫在内，能活着逃回元山的，只不过两三千而已。</p>
王构看着城外残兵，吓得脸色发白、浑身发抖。</p>
逃回来的主将赵匡，为了推卸责任，抢先告状说：“陛下，金兵数千铁骑杀来，我军根本抵挡不住。情报有误啊，金国精锐尚存，根本没有被明国歼灭。”</p>
“胡说八道！”</p>
妙清和尚大怒：“就算金兵主力尚存，又怎么可能在咸州布置数千骑？定是你这厮夸大敌情！”</p>
“陛下，真有数千骑啊！”赵匡跪地哭嚎。</p>
妙清和尚派人去询问溃兵，结果众说纷纭。有的溃兵说敌人好几万，有的溃兵说敌人好几千，甚至有溃兵说自己没看清楚，前方部队溃了他们就跟着逃。</p>
妙清和尚对王构说：“陛下，国内必有奸贼泄密，而且是朝中重臣泄密。否则我军北伐，女真调兵赶到咸州，至少也要一个月时间，怎么可能正好就在咸州设伏？”</p>
王构也觉得有道理，被朝中那帮虫豸气得浑身颤抖。</p>
却说吃了败仗的赵匡，奉命带兵死守元山城，夜里突然有人来寻他。</p>
来者被五花大绑，带到赵匡面前。</p>
“伱是哪来的奸细？”赵匡问道。</p>
此人笑着反问：“赵将军可愿与金氏结亲？”</p>
“嘭！”</p>
赵匡猛拍桌案：“原来是金氏勾结女真！”</p>
此人再问：“将军可愿与金氏结亲？”</p>
赵匡变得沉默良久，继而缓缓抬头：“可是金氏主宗之女？”</p>
此人蔑笑道：“金氏乃新罗王族后裔，将军能娶金氏一小宗之女，就已算祖宗积德显灵了。又何必奢求金氏主宗女呢？”</p>
“你们想让我做什么？”赵匡问道。</p>
此人的笑容更得意：“清君侧，铲除陛下身边的妖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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