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不是他们到来的原因,近些日子夷霖城太平了许多,没有再接到少女失踪的报案了。
不过尹逍慕也没得闲,按照裴映宁的提议,把城里的兵力分成了多个小组,每两个小组交替着负责一个区域的巡逻,以确保各处安稳。
而裴映宁在府中,每日睡到日上三竿,王励来找过她多次,但每次都被金嬷嬷以她没起床为由打发走了。
这天,王励一早过来‘请安’,不但没被金嬷嬷打发走,还同金嬷嬷在门外起了争执,直接把裴映宁给吵醒了。
只听他在门外故意放开了嗓门,“王爷每日早出晚归,王妃每日睡到晌午才起,这成何体统?哪有女子如此懒惰的,这要是让皇上知道,只怕你我都少不得受罚!”
裴映宁听得直接翻白眼。
什么早出晚归,明明天亮才出去,午后便回来了!
再说了,是她不想起床吗?每天晚上跟榨油一样把她榨干才睡,还不兴她睡个懒觉补充体力?
最可恶的是,尹逍慕每天都会回来,这姓王的不挑尹逍慕在的时候过来,专挑早上过来……
说他没病,怕是鬼都不信!
这些天她都忍了,但既然对方要故意揪他辫子,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随便套了件外衫,像浴袍一样懒散地系了根带子,她拉着脸去一把将门打开,“吵什么吵?公鸡打鸣都没你叫得响,母鸡下蛋都没你叫得欢!你勤快,那厨房的锅你刷了吗?碗洗了吗?所有人的铺笼罩被你都整好了吗?一天天的正事不干,专盯着我睡觉,咋的,你是要准备给我接生还是要伺候我坐月子?”
王励,“……”
看着他涨红的脸,裴映宁一点都没松口,“那么能耐,怎不去找王爷说事,你让他晚上别跟我滚床单啊!”
金嬷嬷偏开头,肩膀抖得有些厉害。
王励被骂得除了瞪眼,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裴映宁冷哼地勾了勾唇,“王副将,你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不假,你也可以说你是奉旨来这里伺候王爷的。但伺候人也要找对人,我一个内宅妇人,可不敢要求你这样的人物晨昏定省。”
王励涨红的脸渐渐变得铁青,“王妃,末将是奉旨来夷霖城督促你伺候王爷的!”
裴映宁顿时乐了,“奉旨督促我?督促我什么?难不成天家的媳妇还要鸡鸣时分起床洗手作羹汤,然后挨个端到你们面前,顺便再喂到你们嘴里?是不是做不到就叫抗旨不尊?那不好意思,我长这么大,连柴都没劈过,要让我做那些事,那你们只有饿死的份!”
“你……”
“王副将。”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冷笑地朝他近了两步,故意压了压嗓音,“不是我说,何必伤神费脑地找我麻烦,直接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是更省事?你主子也真是的,既要人死,又怕污了自己的仁德之名,别说我瞧着你为难,我都替他感到为难。”
“放肆!”王励猛地暴怒指着她,“楚阳王妃,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辱骂圣上!”
“我辱骂圣上?谁听到了?”裴映宁四下张望,然后朝金嬷嬷问道,“金嬷嬷,你瞧见了吗?”
“回王妃,奴婢什么都没瞧见。”金嬷嬷低头回道。
裴映宁脸色一厉,突然指着王励暴怒,“放肆!你一个外男竟敢擅闯本王妃寝卧,真是色胆包天!”
“你!”
王励一张铁青的脸都快裂了,眼珠子突兀得仿佛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裴映宁转瞬‘哈哈’大笑,抬手拍了怕他的肩,道,“大兄弟,宫里待久了是不,以为我跟那些女人都一个样?得了,你还是另外想办法对付我吧,找茬的话,不是我吹,你真不是我的对手。”
说完,她也不看王励的样子有多想吃人,转身头也不回地进了卧房。
“嬷嬷,劳烦您进来帮我梳一下头,王爷今晚邀了刺史和城主前来做客,您得帮我挽个高大上的发髻,我虽然又懒又馋比猪还没用,但在外人面前可不能丢了王爷的面。”
“是。”金嬷嬷抖着肩膀跟着她进屋。
待房门一关,裴映宁听到门外离去的脚步声,隔着门板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怒气和杀气。
她冷冷一哼,然后低声道,“嬷嬷,尘尘儿答应许安莹今晚行动,他不是还没想好要给许安莹找个什么样的男人吗?你告诉他,人选已经有了,咱们给他们撮合撮合,既不浪费他们带来的药,也不枉他们白来这一趟。等后面回京,说不定咱们还能喝上一杯喜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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