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团上下六十多人,又有十万两黄金,脚程并不算快,还好一路上算是平静,一行人,没有任何意外的来到了诸城。
诸城驿,后院。
任如意教训杨盈的声音,全驿馆都能听见。
“怎么了?”
静亭按着于十三的脑袋探出头。
“她只是知道了,他皇兄皇嫂~送他出来的真相。”宁远舟靠在柱子上,淡淡开口:“得知从小就宠爱自己的皇兄皇嫂,都要杀自己,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原来她不知道。”
“你这个师傅当的……你这几天都做什么了?”
宁远舟皱着眉头,就看到和静亭勾肩搭背的于十三,小心翼翼的从袖口里拿出两个骰盅。
“于十三!静亭道长二十多年的道行,跟你才认识三天!你把他拐赌坊里去了?!”
宁远舟的脸一抽一抽。
于十三美人摊手。
“师兄说的对,山下确实很有趣,元禄刚把他剩下所有的一口酥都输给我了,贫道得找他要去。”
拍了拍宁远舟的肩膀,静亭一颠一颠的朝前厅走去。
“元禄也学会了?”
宁远舟盯着自己的兄弟目露凶光。
“没有吧……他不是输……哎哟~”
于十三又挨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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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驿馆休息了一天,使团又踏上了去安国的道路,只是这一次,气压很低。
礼王殿下不开心,全使团的人都知道。
安慰女孩子,这个静亭最不擅长,徒弟不开心,他这个做师傅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此孙郎和钱昭,表示非常理解。
“女人呐,是全天下最难懂的生物。”
晚饭的饭桌上,孙郎端着茶杯感叹,今晚的晚饭可以放松一些,杨盈因为肚子不舒服,一口没吃就离开了饭桌,任如意要去趟镇上,也不在。
“不要议论殿下!”
杜长史把筷子拍在桌子上。
“好了,快吃饭,多吃一点把嘴堵上。”
宁远舟出来打圆场,端起茶杯,静亭的两根手指伸出按住他的手腕。
“茶里有毒。”
道士嘴动,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宁远舟却听的一清二楚。
“这!”
宁远舟目光扫过,饭桌上的人大多都把杯中的茶水喝了下去。
“我尝了,只是普通的蒙汗药而已,剂量不大。”
静亭把茶杯贴近嘴边。
“有人害我们。”宁远舟心如电转:“我们可以将计就计。”
“你饭后,本来打算做什么?”
“殿下身体不舒服,我当然要去探望。”
“那你就正常去,外面有我。”
砰!
宁远舟前脚刚刚离席,饭桌上杜大人脑袋一垂,倒了下去。
在客栈逛了一圈,看到所有人都呼呼大睡之后,静亭在杨盈房间的门口,看见了软倒在地上的宁远舟。
“是殿下,这小姑娘给我下了软筋散,我一时不察,真是马失前蹄。”靠在门框上,宁远舟有气无力。
“挺棒的。”
“你怎么听起来,这么骄傲?”
“这才学了几天医术,就把整个使团,连同六道堂这么多高手都药倒了,我这个做师傅的当然骄傲了。”
“你徒弟都跑了!”
“没跑远,刚出客栈就迎面撞上了从镇上回来的,我孩子她娘,现在已经回房间了。”
“呼~”
宁远舟长舒一口气。
“你这脉象,不像是中了软筋散啊。”静亭手指搭在宁远舟的手腕上:“倒像是……一旬千机,老宁啊,这才出京几天,你又要死了。”
“朝堂上控制人的手段罢了,他们每个月都会送解药来,这个毒你能解吗?”
“这毒挺难的,得需要特殊的解药,你问其他人一定解不了,但谁就你偏偏就遇上了,天门村方圆几十里,第一神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