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图舍儿又忍不住想,能有多不一样呢?他们不就是一对恩爱小夫妻吗?
于是摆摆手道:“你就不要多问啦,去做你自己的事吧。”
卧雪见问不出什么来,只撅了一下嘴,倒也乖乖的下去做事了,图舍儿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不知怎的也笑了笑,转身走了。
房间内,倒是一片静谧安然。
商如意躺在床上,正有些恹恹欲睡,突然听见一阵很轻的窸窸窣窣的声音,睁眼一看,却是宇文晔站在床边,脱下外衣坐了下来。
她的心顿时一跳:“唔?”
宇文晔低头看着她,微笑着道:“怎么,要我去睡那边?”
“……”
商如意的脸又是一红。
从昨天到今天,她已经不知红了多少次脸,这个时候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却是默默的后退了一些,将床让出一块来。
宇文晔微笑着躺下来,伸手将她抱到怀里。
他的怀抱,坚实而温暖,总给人一种可以放心,甚至完全放心的感觉,商如意一靠进去,立刻感到一阵全身心的放松,可揽在腰间的那只手,却有些发烫,铁钳般坚固的感觉让她又有点不放心,想了想,在他怀里抬起头,轻声道:“只睡觉。”
“……”
宇文晔低头看着她,半晌,没好气的道:“你当我是禽兽吗?”
商如意抿嘴笑了笑,将脸埋进他怀里。
宇文晔伸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腰,然后,又轻抚了两下,像是安抚她似得,可抚摸着她细瘦的腰肢,感觉到怀中这具柔若春水的身子散发出的淡淡馨香,他的心里也的确有些不安分的悸动。
昨夜,因为是在寺庙里,既有理性的克制,又有些悖德违礼的愧疚,几种情绪交织着,令他们的结合既快乐,又压抑,总好像缺些什么。
可是,也真的不能再继续了。
这个小女子,是真的累了。
于是他又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身体里那一股不该出现的悸动,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后背,准备陪着她好好的睡一觉。
就在这时,却又感到怀里的小脑袋抬起来,他低头看向她:“怎么?”
商如意道:“你什么时候走?”
“……”
宇文晔微微一怔,立刻又明白了什么,嘴角含笑道:“你又知道了?”
商如意道:“穆先今天不在,肯定是昨天你就让他先回来了,若不是要紧的事,你不会让他先回来的。”
“……”
“刚刚我看到,府上也多了几个人,是你的亲兵。”
“……”
“朝廷,是不是要让你出兵了?”
宇文晔点了点头:“兵部的文书下来了。兵马已经准备好,就在城外,明天就要出发。”
商如意睁大了双眼,想了想,又说道:“这一次,怎么不让你去点兵?”
上一次去打兴洛仓的时候,明明还是让他自己去兵部点的兵。
宇文晔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你说为什么。”
商如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些年来,因为各地叛乱四起,朝廷平叛的人马也分了许多出去,可是,一边要平叛,一边也害怕领兵的将领们拥兵自重,所以,将军们几乎不会长期领导同一支人马,而是用一次便换一次,以便令他们互相不熟悉,避免串通叛乱。
所以,上一次宇文晔打下了兴洛仓,那批人马刚刚跟他熟悉了一些,便立刻留下守卫仓城,他不能再调用,这一次再要去河北,也是另找人马。
可是,连点兵都不让他自己去点,就真的有些过分了。
商如意轻声道:“人马你不熟,打的又是王岗寨——这样,能赢吗?”
宇文晔看了她一会儿,道:“你忘了我跟你说过什么?”
“……”
“我说过,现在,还不到我跟王岗军拼命的时候。”
“……?”
商如意一愣。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又响起了一阵脚步声,只听图舍儿在门口急切的道:“姑爷,小姐,那位卢公公又来啦!”
话音刚落,宇文晔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商如意也一愣——卢公公,就是江皇后身边的那位内侍?
她急忙道:“他来找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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