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脚下,云海翻腾。
今日倒有几位不速之客,似乎有约而至。
素鹤伫立在小黑背上,看看徐徐靠近的来人,眉宇间染上些许不快。
却也没有说什么,这东天门,他来得。别人,也来得。
只是,他不欲沾惹麻烦。但麻烦,甚是爱找他。
来的也不是陌生人,正是青丘的独苗苗,曾经的大长老——绮无眠。
绮无眠催着云头飘飘然而至,远远的就垂衣拱手,执礼道:“小仙,见过真君。”
素鹤蹙眉,略显清冷的道:“你我不相熟,无需做的这般亲近。”
“呵……呵呵,真君真是幽默。只是真君立在此处,不知欲往何方?”
“我自有我的归处,就不劳大长老费心了。”
“诶?话不能这么说。真君刚刚还讲与绮某不熟,这会儿可见您对在下了解的也不少。
是,青丘曾因圣女与令妹有诸多不快。
可那都是往事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总会还需往前看不是?”说罢,径是似笑非笑的看着素鹤。
所谓礼数,也只不过是止与表面。
“既知不快,干嘛开口?存心让人不痛快是不是?”
绮无眠怔了怔,一张脸登时涨成了猪肝色。睇向素鹤,没好气的道:“真君不管管自家的坐骑吗?”
不过是只未脱本体的扁毛畜牲,也敢对着自己吆五喝六?仗的是谁的威风?
素鹤垂眸,掸了掸宽大的袖袍,扯住袖口一角,目光不咸不淡的掠向他:“小黑说的又没错,我管他做甚?
你若听不得自去便是,天宫四门,何处不能令阁下达成所想?
为何,非得此处讨个不自在?”
龙三的事儿,了解的愈多,就愈发的想把某些人拖出来鞭一顿尸。
如果不是这些人的私心与肮脏,小妹何至于走上这条绝路。
而若不是如此,那个笨蛋也不会凭白丢了性命。
也就不用违心的站在此地,送他回家。
踏一程,永远不想再踏的旧地。一程……黑暗的归途。
绮无眠抬眸,显然没想到素鹤会光明正大的护短,不由气的脸颊上的肌肉微微抖动。
但他此来,却是有求与人。
真拗着一口气把人得罪透了,事后主人还不定什么手段收拾自己。
遂干.干的笑道:“哪里哪里,无眠带着诚意而来,真君如何,也得给在下一个机会不是?
有什么的过节,抵得过医圣大人的心愿呢?”
话音刚落,气氛陡然转的肃杀。
“你知道什么?”
猎猎罡风,霎时扑的绮无眠一个措手不及,被这风呛的肺泡都是堵的疼。
登时掩袖急咳,内心把人骂成腌臜之物,脸上却笑得很是讨好。
道:“咳……咳咳,真君暂且收了能为,小仙年迈,恐承受不住。”
“嘁。”
话音一落,眨眼惹来小黑的不屑,老东西,装的像模像样,不演会死啊?
绮无眠遮着唇角不语,没错。不演,着实会死。
你个扁毛杂物,能耐绮某人如何?
小黑被气的不轻,连连扇翅,主人……
素鹤眸光微转,他如何不知小黑的心思。只是,事关无霜。
便由不得他,不得不慎重。
登时拂袖敛了仙威,睇向绮无眠:“说出你的来意。”
倘若不能说服本君,今儿便是你之死路。
绮无眠见目的达成,便放下衣袖,拱手笑道:“无眠奉我家主人之命,特来与真君精诚合作。”
“接着说。”
“真君会伫立此处良久,想来也不是全然难舍旧情。
不知,无眠说的对也不对?”
“没错。”
“呵呵呵,那就是了。这方天地,早在很久很久之前,便不知被何方高人下了禁制。
使的此间灵气匮乏不说,更是无有人可以飞升他界。
他方仙者,也难以至此。
这点,相信真君再清楚不过。然无眠前来,自然也不是为了给您讲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
无眠若说此事有法可破,不知真君可愿合作?”
素鹤闻言,默了片刻,忽的眸中绽出灵光,迅疾若电的划过眼底:“你有几分把握,又能做到多少?”
绮无眠垂首敛了笑意,竖起三根手指,一本正经的道:“不多不少,合你我之力,撑它个三息,可供你我通过。”
这……
如此短的时间,那通过之时,便是一点意外都不能有。
若稍有差池,则会被虚空乱流撕的粉碎。
他虽有自信能在三息内通过打开的禁制,可他信不过绮无眠的为人。
从其能在青丘覆灭之下脱身而出,便可知一二。
狡诈如狐主、狐天音皆不能幸存,当知其不是易与之辈。
见素鹤沉思,小黑哪里忍得住,炸毛道:“主人,别听他的鬼话。
他要真有这本事,早满世界嚷嚷。那时,他还缺人跟他合作吗?
早不来,晚不来,单单此时来。摆明了没安好心。”
娘的,但凡青丘出来的,就没一个好东西。
满肚子弯弯绕绕,全特么是坏水。它都怀疑,这些个老货的心,是不是都是烧焦的炭。
不然,怎么就没个像人的?
绮无眠邪邪的睇了眼小黑,是不是鬼话,由得了你做主吗?
顿时直起了腰杆,右手抖了抖衣袖,弯着眼角道:“小友这话就不厚道了,怎能污蔑在下一片好心呢?
纵然咱们之间确有些许不快,然这都是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