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寂人道:“云兄修为精湛或许不觉,但寂人较寻常仙者只在中等,望云客栈如寂人这般的仙者不少。
便是浥楼主的能为,也远在寂人之上。
为何浥楼主有事,而寂人却只是醉了?”
经他如此一提,云行雨、浥轻尘都回过味,看向缺云子求证。
缺云子点头,催促道:“你把解药瓶子给我看看。”
云行雨顿了片刻,半信半疑将将解药瓶给他。
缺云子拔出塞子轻嗅,又取出一坛王孙酒打开,探头细闻,对云行雨道:“行雨,你闻闻看。”
说罢,王孙酒加解药瓶一齐拂至云行雨、邹寂人之间几上。
两个各自闻了闻,俱在对方眼中看到惊诧,云行雨相对好些,放下解药瓶道:“你的意思是,这酒能当解药?”
“不是不是。”缺云子摆手,道:“王孙酒不是药酒,但他可能有几味材料功效同药效接近。
所以,我猜测此几酒当有预防之能。”
嗯……他要不要再去弄个几坛?
“要云某去处理掉吗?”突然,云行雨来了一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
缺云子看向门口,不在意的靠在椅子上,道:“小鱼小虾,由他去,翻不起什么浪。”
浥轻尘却起身,道:“我出去看看。”
“当心点,小鱼也会咬人。”
“嗯。”
浥轻尘离开,缺云子继续与商讨。他晓得浥轻尘心里有委屈,也需要发泄。
所以,他不曾阻拦。
而浥轻尘出客栈,在一条狭窄暗巷堵住来人,道:“来了便想走,是不是不大好?”
“你想如何?”
“不怎样,跟你借点东西。”
“哈哈哈,笑话,跟杀手借东西?你要借命吗?”
轰隆,天际闪过几道紫电,照亮了漆黑的巷子。
浥轻尘慢条斯理把散发别在耳后,抬手招出四象琵琶,浑不在意的调了几个音,道:“是啊,你借吗?”
杀手顿感自己受到奇耻大辱,恼羞道:“不知所谓。”
说罢,扬手打出三道短箭,支支淬有剧毒。
那短箭来势凶猛,眼看就到了跟前。但见浥轻尘,轻轻捻指一拨,虚空骤然生成漩涡,将三支短箭绞为碎屑,只剩几之箭头落下。
叮铃当啷,落在青石板上格外脆响。
杀手往后退了一步,情知今天遇上了硬碴。
两人对峙静默片刻,谁也没有动作。此时,天际雷声愈发闷沉,好像大雨就要来了,连同扑在脸上风都格外的凉。
像一只柔弱无骨的小手,从背后悄然抚上脖颈。
忽然,杀手先动。
疾窜上前,挨相近时一招“摘花拂叶”登时化作刮骨钢刀劈面削向浥轻尘,随后足下一蹬,一条巨蟒从地下破土而出,张开血盆大口。
浥轻尘睇了眼,指甲在弦上刮过,道:“我道是什么来头?原来是条不成才的长虫?”
说罢,手中琵琶摇身化作三尺玲珑剑,剑身两指大小,很是纤细。正好堪为女子所用,钢刀临近时,那剑宛若自己有灵,冲出一道剑芒把钢刀一分为二。
转而气劲上游,围着大蟒蛇便是一圈缠绕,化个箍,愈缩愈小。
那大蟒蛇识得厉害,急念小字诀,直把自个儿缩的比针尖儿还小。但是那箍也随他大小变化,急的他满头乱窜想摆脱。
然浥轻尘岂肯给他机会,抬手一招,那箍绞了蟒蛇兀自盘飞一阵,才回到剑里。
随后,浥轻尘收了剑转出巷子。
没多久,巷子里多了条蟒蛇,只是身首分家。
奇的是,他身上的灵气也散的一干二净,现在的他就是一条普通的蟒蛇。
天大亮时,有人路过巷子,发现了他。
那人很奇怪,欲海天怎么回这么大的普通蟒蛇?转念一想,既然是普通的,那就当打牙祭了。
遂回头喊来十来人,把这蟒蛇抬回去烤了。
浥轻尘回到望云客栈时,素鹤已经醒了,缺云子他们都不在。
一问之下,才知三人都去了秋心阁买酒。
两人见面,浥轻尘忽觉自己不知该如何面对素鹤,犹疑半晌才把藏在喉咙里的话吐出来:“你……还好吗?”
“多谢浥姑娘关心,素鹤无碍。”
“你……没有……没有想对我说的吗?”浥轻尘抛下矜持,猛的抬头望向素鹤。
却见素鹤没有丝毫触动,登时急忙收回目光,故作无所谓的笑道:“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独自去犯险?
以你的见识,不会不知道前辈他们只是喝醉了。”
“果然都瞒不过你。”
“不请我进去坐吗?”
素鹤怔住,随后侧身让开。
浥轻尘心里其实很苦,但她也有她的骄傲,深吸一口气,道:“能说给我听吗?”
素鹤给浥轻尘倒了杯水,道:“他们留了一封信,指名要我一人前去。”
“所以你就去了?”
“是啊。”
“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云大哥他没有跟过去会怎样?”到那个时候,你指望谁救你?
“不会,我信得过云兄。”
浥轻尘略微有些惊讶,他们应该认识不久啊。
“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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