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她的想法很简单。
纵然浥轻尘有些地方是她无法理解,可总归是老楼主唯一留下的骨血。一个家破人亡的女子,能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就是有,那也是被逼的。
如果其性情注定报不了仇,那她只能盼其有个好归宿。至于疏星楼的仇,他们几个副楼主会另想办法。
只要查出凶手是谁,便是同归于尽,也要将对方拉下地狱。
浥轻尘抓了个枕头,轻轻的靠在上面,柔声道:“慌什么?怕你家楼主我没人要?”
“……”缇红不语,她哪是这个意思咯。
美目不争气的一瞪,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
“楼主……”缇红不依了,登时蹭的从被子里坐起,咱说正事呢,您能不能别跑偏?
浥轻尘浅笑道:“怎么?”
“奴婢在和你说正事,您怎么反过来调侃?”
“我是不是说往后在我面前,你可以自称我?”顿了一下,挑眉道:“有吗?”
缇红呆滞了片刻,额……这事她也给忘了。但那不重要,重点是她们在谈正事,楼主怎么竟给她扯开话题?
怏怏不乐道:“奴婢忘了,但这不重要。我们还是说回您和公子的事儿,公子这回回来,奴婢都看得出他有些不同。
您倒好,一点都不上心。”
浥轻尘有意逗弄道:“上心又如何?不上心又如何?”
该做的,她都做了。
剩下的,就等着一点点收网。
她本想给他多留几天活头,怎么着也是心爱的男人。这好处嘛,总是要额外多一点。
当然,这不叫伤害。
得叫,情、趣……
不过,他百里素鹤自己要寻死,要一点点往网里钻?那就怪不得她提前收网,要他性命。
缇红面颊一烫,自己还是个姑娘家家。问这种话,让她怎么回答嘛?
顿时目光有些躲躲闪闪的斜向他处,嘀咕道:“奴婢哪儿知道,总之您不能和公子那什么……”
浥轻尘越看越觉得有趣,极是温婉调笑道:“看你如此紧张,是不是也对他有意思了?
要不要,我帮你说说?”
“不不不。”缇红闻言,顿时脸红的像煮熟的虾子,慌乱无比的摆手道:“别……别,我……我那个……
哎呀,不是。
奴婢绝无此心,楼…楼主误会了。”
“误会什么?”她垂眼看了自己婀娜的身段,那是锦被之下都盖不住的玲珑曲线。
这是原来自己所没有的,想到这里,她不禁泛起一丝丝的嫉妒。
我爱你至深,这就是你的所爱?
想到了这里,眼底瞬间闪过一道狠辣。
可惜缇红被闹了个大红脸,并没有对此产生警觉。反而被气的转过身,闷头倒下,道:“奴婢不和您说了,您就知道欺负奴婢。”
话虽如此,但她脑海却不自觉浮现出素鹤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仿佛扎了根似的,怎么也挥之不去。
甚至,心底莫名有一丝丝娇羞。
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不对,这是楼主未来的夫君,不可以,不可以。
现在的浥轻尘太了解这种少女怀春的懵懂心思,眼神之中慢慢淬上狠毒。但很浅,乍一看还以为是对自己的温柔关怀。
曾经何时,她也是那样看着他。
替他斟茶倒水,为他嘘寒问暖。
她以为她是特别的,至少在他心里,自己是独一无二的。
毕竟,有谁的关系比他们更亲密,更紧贴?
可是,万万想不到。有些人的心,他就是悟不热。
大概,这就是所谓的郎心如铁。
呵呵呵,可是呀……既然是她看上的男人,既然生不能是自己的?
那么,死也要是自己的。
做不到你最爱的,我就要做你最恨的。
让你,至死都逃不开。
谁让,你不乖呢?
红唇幽幽,如兰似馨,道:“还生我的气?”
缇红背对着她,此刻有羞有臊,说话都变得不利索,舌头都能和牙齿打架打上好几回。
把自己憋的俏脸通红,软软的道:“奴婢不敢。”
浥轻尘笑了,是不敢,不是没有。
遂轻声道:“如果……我和你说,我对凶手已经有眉目了呢?”
“什么?”
一听这话,什么羞啊臊啊缇红都顾不上,一个猛子坐起,手脚利索的爬到床前,小可怜似的扒着床沿。
“真的?”
浥轻尘笑的愈发开心,同时愈发笑意不及眼底,抬手抚上缇红头顶,纤纤柔荑缓缓向后探去。
道:“当然,我何必骗你?”
说罢,目光骤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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