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菰晚风怒上眉山,再难隐忍,斥向苏十方等人:「苏长老,贵家主少不更事,尔等也如此胡闹么?」
说话间,真元夹杂。
落在众人耳中,宛若惊雷炸响。
不是头晕目眩,就是口鼻流血。
皆道好可怕的修为,菰家主怒了。顿时挤挤挨挨往后退了退,却还是没有人离开,都想看看这事怎么落幕。
往小了说,是儿女事。
往大了说,关乎两大家的面子。不,确切地说,是三大家。
世人都晓得,百里家的少主对菰家小姐痴心一片。而箕鴀与之曾也是好兄弟,这兄弟妻不可妻,现下是全然不顾。
不但不顾,还夸街炫耀强逼强取。
菰晚风咽不了这口气,百里乐人倘若得到消息定然无法善罢甘休。
正当众人议论纷纷时,百里乐人也带了一队小厮赶到。
形色匆匆间,看的出他是真匆忙。
「有热闹看了。」一人朝旁边耳语。
那人点头如捣蒜,偷眼道:「是啊是啊,今儿是二男争一女。」
「噗……」
「小声点,你们不要命了?给菰家主听到,你、你、都别活了?」又一人斥道,但嘴角止不住的笑意出卖了他心情。
「怕什么?要死也是箕鴀先死,轮不到咱们。」
「是嘞,是嘞。
癞蛤蟆没死,哪里轮得到咱们这样蚂蚱,都别说了,且看且看。
错过了,是要可惜一辈子的。」
「对对对……」
这些说话声,其实都不大。
可在场的几个不是一时无两之人,菰晚风威不可犯,百里乐人气成了猪肝色。
一旁的小厮拼命给他顺气,就怕气出个好歹。
而百里乐人恨不得把箕鴀给生吞活剥了,昨晚后半夜两人喝了半宿酒,宿在他少真府都不曾听闻一点动静。
自己一回家,他就带人夸街强夺自己所好。
怒道:「箕鴀,你丫几个意思?做兄弟,有你这样的吗?」
箕鴀趴在马背顺着马毛,笑道:「有什么不可以,过去咱们在楼子里又不是没有看上过同一姑娘。
还不是你睡我也睡,大被同眠。」
「住口。」
「住口。」
菰晚风沉眸道:「再敢口出秽语,休怪老夫无情。」
「是是是,岳父大人请见谅。」
「谁是你的岳父?」
「您啊。」
「来人。」
「在。」一众家丁从府内窜出,个个手持家伙,目露凶光。
「给我打。」
「是。」
「且慢。」
「你还有什么要说?」
「我有小姐的亲笔书信,证明我所言非虚。」
「什么?」
「家主?」
刹那间,众人只见菰晚风身形一晃,好比风中黄叶,摇摇欲坠。
急的众家丁,慌忙搀扶。
却被他有气无力的挣开,抬眸,指着箕鴀道:「去把信拿来。」
「是。」一家丁急忙上前索要。
箕鴀掏出书信,家丁连忙去夺却被他躲开。非但如此,更将信纸抖开,高举道:「且慢,我信不过你。」
「你……」
他理也不理,笑笑的拿着信纸递向围在周遭的人群:「诸位,你们看看,看看箕鴀是否有半字虚假?
是不是小姐说了,要与小生共话长生,做对恩爱夫妻?」
「亲娘哎,好像是真的。」
「是啊是啊,我都看到了什么?不会被灭口吧?」
「不会不会,菰家主是出了名的善人。顶多养女不教,犯不着动刀动杀,你们可别坏了家主名声。」
「……」
众人定睛细看罢,还真是那么写的。
顿时,直呼不可思议。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好汉无好妻,懒汉娶金枝?
「噗……」
所谓杀人诛心,大抵如是。
菰晚风突然一口老血,霎时脸上血色已然退了大半。
张口欲言,却是半晌无声。
看的箕鴀心内,好不痛快。
老狐狸,你也有今天?
假模假式的高喊到:「岳父大人可是太欢喜了?」
闻言,菰晚风险险没晕过去。
吓得一众家丁,手忙脚乱。
府上太平日子过得久,几时遇过这阵仗,一时间拥着菰晚风,担忧不已。
「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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