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日子一旦好过,他们就会反过来想,一切怎么那么巧合?偏偏别人不救,咱们救。
要是没有好处,没有把握,谁会拿自己的生死换别人的安危?
这是很简单的人性道理,不难。
但,是个人就有私心。
百十个里挑不出一个君子,千万个里面才出一个圣人。
如果要做,咱们就得想好怎么把这条后患给除了。」
他的意思很明显,要么不做,要么一不做二不休,做就要做绝一点。
百里流年已经不给大家退路,他们要是不能把这个问题解决,很大程度上就得被动挨打。
那么,辛辛苦苦坐上那个位置?
又是图什么?
图,做个冤大头么?
江拐子侧眸盯了老伙计好一会儿,感叹着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可书生若是耍起手段,不比那屠夫差。
屠夫杀的是牲口,每日不过定数。
书生动动嘴皮子,这死的可是一片。
判官之名,果真半点不虚。
默了默,道:「贤弟的意思,是要家主日后这个?」
说着,抬手在脖子处一抹。
他挑眉反问:「为何不可?」
「这……」
「居高位者,必为人所不能为。
如果一句民心便可以轻易左右当局者裁定,是问天下要如何掌控?
人心,咱们要。
可规矩,也不能破。
否则,家主苦心孤诣,其意在哪儿?」
菰晚风给雀子喂了点水,冷煞煞的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玉面判官的说辞,又抓了把食物在手,一点一点的逗着雀子,道:「就按判官说的做,东南西北四门,分批次,不同时间放人进来。
每进来一批,先带至高楼。
让他们看看那些来不及逃命,被感染的下场。等人都怕了慌了,再好言安抚,送到不同的园子里。
记住,一定要他们都牢牢记住那些人是怎么死的。
再告诉他们,要听话。
不听话,下场是很凄惨的。
比如,他们看到的。」
这话说的玉面判官眼前一亮,直道:「还是家主您高明。」
推了江拐子一把,两人联袂退下,
出了暮雨斋,径取正门而去。
等他们一走远,菰晚风丢下手中食物,拍了拍,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拭。
看着铜盆里的倒影,久久出神。
他有多久没有好好看过自己?
再见这副面容,竟有几分恍如隔世之感。
曾经那个落魄不如意的少年,如今也成了别人眼中敬仰的存在。对得起自己当初说过的话,吃过的苦。
尽管一路很难,但他做到了不是。
倏然,水中出现了一个熟悉面孔。
登时,慌忙回头。
再看,屋里除了自己就只有那只新来的雀子。
倏的,阴风乍起。
「晚风,爹好辛苦,你过来帮我看看?看看我的心是不是丢了?还有我眼睛,鼻子,对了,你再帮我看看我的手和脚去了哪儿,为什么我都找不到了。」
「我好难过,好辛苦。」
「爹找不到罗儿秀儿他们,你娘也不见了。
你快帮我找找……」
「住口。
什么人,胆敢在此放肆?」菰晚风眸光顿利,杀机四溢。
负手与背,已然提上真元。
小心的环顾屋内,幽幽乍寒。
然话音刚落,空中又响起吭哧吭哧的笑声。
只不过,这回是个女子的声音。
她道:「风哥哥,你说等秀儿长大了就来娶我。怎么,水府凄凉,哥哥是怕了么?
所以,不想来陪秀儿了?」
「好胆,看来阁下,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然,对方并不怕。
非但不怕,她还愈发的胆大。
「呵呵呵,风哥哥到底想杀秀儿次?三次?五次?
你跟她一起,可有想过被你亲手杀死,丢在寒潭的我?」
女子的声音,忽然变得凄厉诡谲。
厉声道:「是你。
是你告诉爹爹,说我不守妇道。
说我,失了贞洁。
可我的贞洁,是谁夺走的你不比我清楚?」
「是谁说,会一辈子对我好?
又是谁说,他会负责?」
话音刚落,又出现一个小孩子的声音,奶声奶气。
喊着:「爹爹,抱抱……」
霎时,菰晚风色如金纸。
阴鸷中夹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异样,杀机渐渐退下。
随手散去半数真元,猛地聚元成链。
呼啦,遍扫四面八方。
当啷一声,清脆入耳。
望着打翻的铜盆,惊出一身冷汗。
「来人。」
「家主?」
「方才,什么人来过?」
「没有啊。」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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