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塔不为所动,思考了片刻,从怀里拿出一份信给长孙。
长孙气冲冲的接过信,打开后发现是先生的字迹。
长孙认真看完后,才了解,先生的计划是安排自己护送司琴到达烈阳城后,前往青藤学院学习,作为长孙完成护送任务的奖励,先生为长孙写了一份介绍信,信的最后是一个地址。
长孙看完信后,明白铁塔师兄是因为自己要考青藤学院才住这里,气这才消了一半。
长孙又将手伸向铁塔,开口道:“还有一封信呢?”
铁塔犹豫了片刻,又从怀里拿出一份信,是先生写的介绍信。
长孙夺过信,想要打开看看信的内容,发现信上竟然设了禁制,自己无法打开。
长孙看了看铁塔,见铁塔无动于衷,便知道他肯定不会帮自己,又将信还给了铁塔。
这一来,长孙的气也消了七七八,无奈之下只能乖乖的去前台付钱。
前台收钱的是一名看起来便很精明的瘦弱中年,一双小眼眯成一条缝。但长孙丝毫不怀疑,这双小眼见到钱后会泛金光。
中年男子将账本一摊,开口道:“玄字号,一天住宿费是五十枚铜钱,两间房住了正好十天,这便是五个银元,再算上饭钱总共给您算八个银元。”
长孙一听,顿时感到头大,虽然看着账本上一笔一笔写的很清楚,没有任何错,但囊中羞涩还是让他忍不住的抱怨了一句:“这房费一天五十枚铜钱,还不管伙食,是不是有些贵了。”
中年男子一听,忽然将声音提了一个音调,阴阳怪气的说道:“客官,您这房费五十枚铜钱那还是十天前的价钱了,现在要想住可不是这个价了。我们这龙门客栈也算是远近闻名,您囊中要是没那份量,您当初就别伸这腿进我们客栈啊。”
长孙听罢,立马不乐意了,正要开口理论,旁边忽然有人插嘴:“这是哪来的土包子,来龙门客栈住是讨彩头的,这还讨上价了。”
长孙转头,看到两名锦衣少年,面貌白净,头发梳得整整齐齐,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颇有一副翩翩公子的感觉。
另一名少年斜着眼瞟了瞟长孙,嫌弃得说道:“华少,你这话就说错了。像咱们这样的,是来青藤学院求学,住这那便是讨个彩头。有些乡下人,那来这就是开开眼界,讨价还价也是于情于理么。”
说罢,两名少年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
长孙眯着眼看着面前的两人。
二人看起来倒是人模人样,不过说起话来,阴阳怪气,时时都想炫耀自己的身份,着实让人讨厌。
不过倒是有人喜欢,只见前台收钱的中年男子,见到二人立马点头哈腰的赶过去。
“不知二位少年是?”中年男子适时的开口。
两名少年正愁不能自报家门呢,中年男子这一问算是问到了两名少年的心坎里。
“这位是华少,太华街印华商行的二少爷。这位是元少,隆兴街永安镖局的二少爷。”跟在两名少年身后的下人介绍道。
下人介绍时,两名少年趾高气昂,鼻孔朝天,另一边收钱的中年男子听罢,诚惶诚恐,身子伏得更低了。
长孙看着眼前得一幕,一个能端得起,另一个倒也伏得下,甚是滑稽。
而且一般这个时候少年还应该适时放下身段,说上一句“哎,在龙门客栈面前怎么敢称少爷。”这样既彰显了身份,还表露了风度。
正如长孙所料,两名少年忙称不敢当不敢当。
“二位少爷怎么现在才来住宿啊,本店现在没有空房啊?”中年男子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表情实在浮夸。
其中的华少开口说道:“前段时间出城历练了一番,所以来晚了。”
少年说完后,下人又是适时的将自家少爷如何在城外叱咤四方的经历吹嘘了一番,听得中年男子心潮澎湃,就差拍手叫好了。
“谁说没房间了,这不有人没钱付房费了么,而且刚好两间。没钱住店就让他们赶紧收拾东西走人。”元少将话题拉回正轨。
元少说完后,所有人的目光聚集在长孙身上。
长孙浑然不觉,还在心中评价几人的演技太过浮夸。
中年男子见长孙没有反应,走上前,神态与语气完全换了一个人:“哎,这位客官,你还有没有钱住,这边还有两位少爷等着住宿呢。”
长孙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心想这可真是狗眼看人低,谁还不是个少爷,想当年自己也是少爷,今天拼着倾家荡产,也不能被这些狗东西看低了。
“那个,这是八个银元,房间……我们退了。”
志气刚冲到胸膛,摸摸口袋里的钱,立马缩了回去。
长孙拍拍自己的钱袋,心想果然冲动是魔鬼,自己的家当差点就不保。
比起出口恶气,还是钱比较重要。
出了客栈的长孙还是在心里感叹道:“唉,人穷志短说的一点都没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