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掀开帘子,看着被众星捧月的陈天。
尽管陈天只是一个察班,按官职来算只能算是个小小的捕快头头,但看这阵仗,陈天在大理寺也算混得不错。
武清同样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屑地说道:「堂堂大理寺如今都只会搞山寨莽夫这一套?全学溜须拍马,哪里有功夫查案!」
武清这一嗓子声音并不小,底下的捕快们那也算得上是身经百战之辈,自然听得清楚。
年轻的捕快们顿时不乐意了。
这里可是大理寺,进了这里除了自己人那就是犯人。既然是犯人,何时轮得到在这里撒野了。
立马有人想要教训这出言不逊之辈,但还未出手便被陈天拦住。
「行了,该干嘛干嘛去!」
陈天此言一出,底下的捕快们尽管眼神中还有不服,但也都消停了。
一些老察班们,自然不像那些年轻人那般心浮气躁,此时再看陈天的表现,自然知道马车上的几人是硬茬。
「天哥,遇到硬茬了?」
一名胡子拉碴的精壮男子冲着马车努努嘴,低声询问道。
陈天没有做多的解释,只是微微点点头,而后问道:「老大在哪?」
胡子男指指大理寺正中的矮房,开口道:「堂里坐着呢,不过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你悠着点。」
陈天瞥了眼正中那与周围格格不入的矮房,不知为何今天这间矮房也显得格外的扎眼。
「早就跟老大说把这破房拆了,起栋高楼。堂堂大理寺卿天天在
这矮房里坐着算是怎么回事!」
胡子男赶忙做嘘声状,开口道:「我的天哥,你可不敢再说这话了,这矮房有圣上亲自提笔赠匾,怎敢随意卸匾拆房啊。」
陈天看着矮房正中高悬的「大理寺」牌匾,只是鲜有人知,在牌匾的背后还有几个字。
「矮房理高堂!」
同样是圣上赐字,这也是至今无人敢动牌匾的原因。
这几个字既是圣上对大理寺的盛赞,也是一块巨石令大理寺卿只敢坐堂在这矮房之中。
陈天心里腹议不已,这无非就是圣上赏给老大的一条狗链,只不过是换成金的罢了。
看着陈天不屑的眼神,胡子男再次好心提醒道:「天哥,你今天千万别触老大的霉头,今天老大可不好惹。」
陈天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便向矮房内走去。
胡子男看着陈天的背影,心想这大理寺内,也就天哥敢这么大摇大摆地进矮房了。
随后,胡子男看向身边的马车,才想起来这还有个烫手山芋呢,于是高声喊道:「天哥,这几个爷儿怎么办?」
陈天顿了顿,而后转身说道:「先关到一楼审审,我请示完老大再说。」
一听是「一楼审审」,胡子男立马明白什么意思。
甚至没让长孙等人走到「一楼」,而是将马车牵到了「一楼」,才将长孙等人「请」下车。
在大理寺里,人人都知道「一楼审」那就是礼待的意思,要是「楼下审」……
哼哼,那可就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了。
这边,陈天亮了亮腰牌便进了矮房。
矮房并不大,陈天一眼便看见站在书桌后面练字的男人。
此人正是当今大理寺卿,同时也是长孙的熟人,周密!
尽管陈天「轻手轻脚」的走到周密身旁,但上来就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一饮而下。
周密微微皱眉,放下毛笔,轻声骂道:「狗东西,刚静下来的心又被你扰乱了。」
陈天看了眼桌面上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的字,笑着说道:「单看老大您这字,小的就知道您心已乱。与其如此,不如让您骂小的一顿出出气来得快。」
周密笑了笑,开口调侃道:「陈天,你这个狗东西现在长进不少,骂我字丑都会拐弯抹角了!」
陈天讪笑。
周密收敛笑容,开口道:「你也少打马虎眼。我要骂你,但可不是因为今天心情不好。」
陈天心想,今天这一顿训看样子是跑不了了,自己这棘手的事还没汇报呢。
既然如此,干脆犯浑耍赖。
「得得得,谁让您是老大呢,以前骂小的还看心情,现在骂小的都不看心情了呗。」
周密顿时被气笑,笑骂了两句,开口道:「行了,说吧,又有什么棘手的案子。」
陈天见此情形,知道周密已经气顺了大半,现在正是禀报的好时机。
「死人了。」
周密淡定自若地拿起毛笔,准备再写两幅字,轻描淡写的说道:「帝都天天都在死人,要不,要你***嘛……」
「死的是新纪元杯的决赛选手……」
「咔嚓!」
周密一时失控将手中毛笔握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