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在窗下摆放着的脸盆架子上的脸盆洗过手脸后，他从木架子上拿起那块手巾擦拭着手脸时，他向着院里盘着的那锅灶看去，玉娥就坐在锅灶旁的木凳上歇阴凉，木凳已经远离了锅灶很远处，因为院里所搭建的简易凉灶子上用木头搭建着框架，框架上苫盖的是石棉瓦，天上下雨时，锅灶就不会被雨水浸湿。栓子知道自家建盖新房时就用砖盘垒起了那个凉灶子，为了给干活人做饭方便，这些年夏秋两季使用凉灶子时候很少，今天中午家里吃饭的人多才使用上凉灶子，灶台上的那口锅是十二印铁锅，锅盖是铝制锅盖，灶台上使用大号铁炉筒往出排放柴烟，高耸的炉筒从棚顶上的石棉瓦穿过，高耸的炉筒用铁丝固定在石绵瓦上很结实，如遇强风都不会刮倒高耸的炉筒。高耸炉筒上升的柴烟并不浓重，铁锅周围往出冒的热气并不明显，浓重的肉香味弥漫整个院落。</p>
栓子不仅问玉娥说：“玉娥，铁锅里焖的是我姐她们拿回来的羊肉吗？”</p>
玉娥说：“栓子，你养了这么多年兔子，你都没闻出来兔子肉味吗？”</p>
栓子说：“玉娥，我这才想起来，我妈昨晚就说出要炖两只兔子，我知道家里牛羊肉多，我都没当回来，我妈还舍得宰杀了兔子，兔子肉的味道和牛羊肉差不多，这准是我大姐宰杀的兔子，她还亲自炖上了兔子肉。”</p>
玉娥说：“栓子，你没有动刀宰杀兔子，你怎么就知道大姐宰杀的兔子？你还知道她炖的兔肉？”</p>
栓子说：“玉娥，你知道我们家在大集体时就养兔子，我大姐二姐没出门子时，我们过年过节前都要宰杀兔子，我妈和我大姐都会宰杀兔子，她们都会炖兔子肉，我大姐还会做熏兔，她今天嫌太费事，她今天中午才炖上了兔子肉。现在我俩个姐姐在婆家都会杀羊，她们整理出的羊下货干净又卫生。”</p>
玉娥说：“栓子，你还猜对了，大姐上午闲在时就杀掉两只兔子，我们几人去兔圈挑选兔子时，原来大圈中剩余二十多只兔子，兔笼子里的种兔都没有几对，养兔子比养牛还要费手。”</p>
栓子说：“玉娥，要是依着我的想法，我今年夏天就把家里养的兔子处理绝根，我妈舍不得几只母兔子，她留下的几只母兔子又繁殖几窝。当时我卖兔子时有几只兔子躲藏起来，它们现在已经有四五斤沉实，我大姐今天宰杀的是大个成品兔吗？”</p>
玉娥说：“你妈自己就抓到两只大公兔，今天中午吃不完的兔肉，你妈说是要送给我们家吃。”</p>
栓子说：“玉娥，你都看到了家里养的兔子，你想往后要养兔就留几只，不想再养，咱们就要把它们全部处理掉，咱们就要专心养牛。”</p>
玉娥说：“”栓子，你不能老鸹叨牛屁股眼—总凿一门，你不能只想养牛，院里总要养些张嘴物。不能把兔子全卖掉断了根，少养几只兔子比养鸡鸭鹅省心，兔子吃草家禽全靠吃粮食，再养十多只母鸡够全家吃用的鸡蛋就行，咱们过庄稼日子就要养张嘴物。”</p>
栓子说：“玉娥，你添几块干柴就进屋去说话，外边炎热，你不用总守着锅灶。”</p>
玉娥说：“栓子，两个大屋的锅灶都用上，晚里比外边还热，我更不愿意在屋里总说话，我就躲在外边凉快。”</p>
栓子向自己所居住的屋门口看去时，他看到外屋门四敞大开，吴大叔正走出外屋门口，他就先开口向栓子打招呼说：“栓子，你现在回来的还是时候，我们就等着你和玉峰回来开桌吃饭。”</p>
栓子看到吴大叔已经替换了早晨穿着的工作服，他上衣穿的是件蓝涤卡中山服，下身还是深蓝色裤子，他头上并没有戴帽子，他头上留着的寸头象是刚刚在理发店打理过，他脚下还穿双崭新的蓝色球鞋，他带着笑容的圆圆脸膛上并没有明显皱纹。</p>
栓子走近吴大叔身旁说：“大叔，我在河南地里请到我大哥玉峰，他先让我回家来接人，他过会就能来到，我本想打算要开车接你来家吃饭，玉娥刚说出你上午收工早，你已经来到我们家里。”</p>
吴大叔说：“栓子，我早晨答应来你家吃饭，我就要提前来到，我不能让你再开车去请我。”</p>
栓子说：“大叔，我吴大婶在堂屋和我妈她们在说话吗？”</p>
吴大叔说：“栓子，她们现在都在你住的屋子中包饺子，她们包的是羊肉芹菜馅饺子。咱们要在你居住的房屋中设摆饭桌，你的俩个姐姐正在堂屋外屋准备炒菜，她们提前都把大鲤鱼炖出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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