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夫人的茶艺虽然未必很强,但已足够迷惑朱厚照这样对于茶道一窍不通的门外汉。
等钟夫人将茶水冲泡好,莲步轻移亲自送到朱厚照面前,朱厚照的目光犹自停留在钟夫人羞花闭月的娇颜上,根本没有喝茶的心思。
钟夫人心里有些不悦,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温柔提醒:“朱公子,茶已冲好,您此时品尝,水温正合适,稍早或者稍晚都不太合口味……”
朱厚照如梦初醒,笑着点了点头,伸手将茶水接过,喝下一口,立即出言赞叹:“很好很好,这茶水的味道非常不错,不知道有何讲究?”
钟夫人问道:“不知朱公子说的讲究,是为何意?”
“就是这茶水有何门道?比如说什么节令喝最合适,又或者什么体质的人喝起来更有益……”
朱厚照尽量把自己包装成很有学问的样子,说话时自然而然带上一些深度。
无可否认,此时的钟夫人确实有些好奇,京中权贵人家子弟,十四五岁时多在学塾读书,面对女子,尤其是陌生女子时可不会表现得如此从容不迫。
朱厚照见识过钟夫人的茶艺,在亲自品尝号称陆羽传人亲手沏出的茶水后,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原本不需要跟谁谈情说爱,但刘瑾却为他作出指引,让他跃跃欲试依靠个人魅力,先跟钟夫人培养一下感情再说。
甚至直到这个时候,朱厚照都不知道钟夫人原本就姓钟还是说跟夫家姓,也不知道这女子家庭状况如何,就贸然决定要“追求”对方,体验一把“爱情”的滋味,可以说熊孩子完全被眼前的女人迷住了。
没人会想到,堂堂皇帝会看上一个民妇,甚至决定跟民妇建立起感情,最后再发生关系。
“……钟夫人,你茶艺精湛,让人叹为观止,本公子非常欣赏……今日本公子要在这里设宴,不如你留下来……?”朱厚照笑着说道。
钟夫人听到后没觉得怎样,豪门大户请她到家中表演茶道不是一次两次,她并不想立即回绝朱厚照,只要能赚取银子,留下来表演茶道并不是不行。
刘瑾听了却有些着急:“我的小祖宗诶,您留下来可不是参加什么宴席,这席上就你一个正主……今日教坊司来的姑娘可不少,你是要在这里临幸女人,还是要跟钟夫人培养感情呐?”
“若是被钟夫人见到你跟那么多女人来往,她岂非马上就知道你的品性?还怎么对你倾心?”
刘瑾决定出言提醒:“朱公子,难道您忘了,今日您有重要客人与会,不如先请钟夫人回去,之后有时间再请钟夫人过来小聚,不知您意下如何?”
“嗯?”
朱厚照有些发懵,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点头道,“也是,今日客人比较重要,那……”
知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不方便留钟夫人在这里,但他却舍不得送这位会茶道有风韵颇具吸引力的成熟美妇离开。
朱厚照看了刘瑾一眼,连连使眼色,意思是让刘瑾想办法把这女人留下来,但刘瑾心思玲珑,不敢应承,因为他知道答应的结果,就是促使朱厚照犯错。
如果刘瑾知道朱厚照已尝试过强抢民女的话,或许会改变主意,但至少现在他还没想过让朱厚照在个人操守上出问题,于是劝谏:“朱公子,还是请钟夫人离开吧!”
朱厚照不满地打量刘瑾一眼,这才依依不舍道:“也罢,钟夫人,以后本公子会经常来此喝茶饮宴,你所在的陆羽茶庄,本公子也会经常上门光顾,到时候我们一叙别情……”
言语间,朱厚照显得自己跟钟夫人之间已经有很深的感情,却不知钟夫人对他毫无感觉……谁会没事对一个小屁孩动情的?
刘瑾见有下人在门外做手势,大概意思是已将美人送至后院,赶紧起身为钟夫人送行。
刘瑾陪同钟夫人到了外面的院子,钟夫人小声问道:“刘管家,请允许妾身如此称呼您,不知之前那位朱公子,是何来头?”
刘瑾笑道:“不过是寻常官宦世家子弟罢了,这似乎跟夫人没什么关系吧?”
钟夫人微微颔首,心想:“这少年真是奇怪,对我毛手毛脚,幸好我见惯场面,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人。却不知下次他再请我过来,会对我做什么……嗯,我还是小心些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