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心源摇头道:“哈密国最重百姓,所有最好的地块要优先发展农业,工业,商业,而后才轮到楼堂馆舍的建设,活佛不觉得将寺庙修建在人迹罕至的地方,更能激发信徒崇信的信心吗?
天山顶上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仁宝对于铁心源的无耻早就习惯了,闻言叹息一声,抬头瞅着白雪皑皑的天山,再次叹息一声,就肃手延客,意思让铁心源自己随便逛,他不想奉陪。
心结没有了,铁心源对大雷音寺也就没有什么兴趣了,更对那颗药没有任何的兴趣。
喝饱了水的枣红马带着一嘴巴的水渍在铁心源的披风上擦擦嘴,然后用脑袋顶顶他的肩膀,示意刚才跑的不过瘾,出去继续跑。
安全驾驶的概念铁心源上辈子就有,刚才只是失去了理智,现在既然什么事都没有,自然不会跟枣红马在草原上发疯。
孟元直一直都在为枣红马叫屈,差点就说这匹马抵辱于奴隶人之手了。
明明一匹可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的宝马,落在铁心源的手里只能跟驽马一个速度,这就是对宝马的最大侮辱。
来的时候怒气冲冲,半个时辰就杀到了大雷音寺,回家的时候却用了整整两个时辰。
主要是铁心源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跟赵婉,尉迟灼灼解释他昨晚和清晨表现出来的冷漠。
有时候,夫妻间打架都比冷战好。
现在好了,从昨晚到清晨是个人就能感受到铁心源满腔的怒火,至于在大雷音寺用火铳轰击绝世美女更是一种类似禽兽的一种表现。
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这句话很久以前铁心源把它当课文背诵,现在,他觉得如果有一天脑子要是抽筋了,这一幕绝对会出现。
他的怒火算是表露出来了,别人的感受一定不会太好……
路再远,只要移动总会走到尽头。
下午的时候铁心源还是被枣红马带回了王宫。
瞟了一眼王宫,那里鸦雀无声,就连平日里嘈杂的知了叫声也彻底消失了。
平日里,在宫门口站立的侍卫,会有意无意的躲进门楼的阴影,今天不一样,八个侍卫穿着重铠手握长矛,肃立在大太阳底下,虽然汗水已经浸湿了地面,依旧一动不动,真的如同雕塑一般。
“换班,卸甲!”
铁心源进门的时候淡淡的吩咐一句就进了宫门,他明显的听到身后有松一口气的声音。
穿过长长的甬道铁心源就下了战马,枣红马早就饥渴难耐,自己去马棚寻找食物跟水去了。
这是如今唯一不畏惧铁心源的生物。
皇帝的行踪一般很难瞒过别人,更别说按照哈密国律令,王后是一定要时时掌握大王去向的。
所以,这个时候,铁心源在大雷音寺用手铳轰击那个美女的事情赵婉已经知道了。
这本身对赵婉来说就是一个非常非常严厉的警告!
如果赵婉确实存在把美人往铁心源床上送的想法,铁心源觉得这样做很有必要。
现在麻烦大了。
赵婉送来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颗药,是一个妻子在关心丈夫安危的情况下送来的一颗良药。
虽然这颗药丸的样子奇怪一些,活色生香一些,说到底她依旧是一颗药。
铁心源听说过皇帝吃药的状态,赵婉以前没少告诉丈夫她老爹吃药的样子。
什么撞见一只乌鸦,就需要在晚上睡一个处女啦,什么快要病死了就要选好几个绝色美人冲喜啦,什么喝一碗药需要无根水送服,什么想要一碗药起效果就需要龙须凤发来当药引子啦。
反正,在赵婉这个受过最正统皇家教育的女人看来,那个佛女就是一颗药丸,一颗能让丈夫平心静气睡一个好觉的药丸。
铁心源装作一副完全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的样子进了后宅。
先是教导了铁乐一会功课,改正了这孩子写的一篇文章,文章说不上好,反正满篇都是拍父亲马屁的话。
八九岁的孩子说这样的话多少有些生疏,看样子他母亲没少在一边耳提面命。
至于铁蕊就更加可爱了,这孩子就是铁心源的命根子,眼看着孩子被打扮的花团锦簇的从房间里跑出来,铁心源脸上的笑意就怎么都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