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力,也就是大道之力。
或者说,是规则,法则之力。
诸多说法,都是同一种力量。
而看到这样的一幕,对于李牧来说,就是最大的收获。
他主动邀战【赤发杀神】张不老,可不是为了来送死,就是为了故技重施,如与天剑上人一战时那样,窥探到天人境的奥义——虽然以他如今的修为,全身的内气,只有三成多化作了先天真气,勉强算是先天中阶位,想要晋入天人,有点儿操之过急不切实际,但,窥视到天人的奥秘,对于先天境的修炼来说,无疑具有无与伦比的增益。
而现在,李牧要做的,就是在张不老的手下,获取更多的修炼之秘,战斗经验,以及……活下来。
……
……
“你是何人?”
贺云翔又急又怒。
他原本是想要,先下手为强,直接将极品炉鼎雷音音擒下,然后羞辱曲院长等人,但,没想到,才刚一动手,眼看着要将凤鸣书院的人,全部都拿下,却突然出现了一个美丽的有些不像话的人,术法惊人,瞬间连败情杀道三名高手,连他亲自出手,也被震的吐血倒退……
“公子让我保护凤鸣书院的人。”
美貌惊人的女子,忽然不似是人间人物,浑身不沾染丝毫的尘埃,不带丝毫的烟火气,隐隐有莹光流光,似是自体发光一样,令人不敢逼视,即便是贺云翔自诩为公子如玉的人,在这女子面前,竟是不由自主地产生出一种自惭形秽之感。
她浑身上下,有一股天然道韵流转。
六枚玉色印诀,悬浮在身躯周围,脚下亦有六枚玉色印诀,悬浮缭绕,印法衬托之下,女子脚下,有银色纹络,明灭不定,不规则地收缩闪烁,诡异到了极点。
这一切,无不说明,她是一位强大至极的术士。
一位寒山书院的弟子,神色震惊地道贺云翔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贺云翔更是大惊:“你是……长安花魁花想容?”
他在来到长安城之后,听过花想容的名字,那一夜月下独舞宛如仙人,和一首【明月几时有】更是流传天下,衬托的花想容简直如神仙中人一样,但在贺云翔看来,再漂亮,不过是一个花魁而已,风尘女子,庸脂俗粉而已,如何能够与那些真正的武林仙女、侠女、圣女、天女们相比?
然而,此一刻,贺云翔意识到,自己错了。
大错特错。
世间竟有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
“哼,一个青楼妓.女而已,怎敢在我寒山书院门口,如此放肆?”却是寒山书院院长铁战开口了,眼中尽是鄙夷之色,道:“莫非以为你跟了李牧,就真的从良了?还不退下。”
这便是先前心理优势的惯性罢了。
像是他们这种名士文人,在青楼女子面前,有着天然的优越感。
花想容却是面色淡然,无喜无悲,也不说话,只是催动一个奇异的术士阵法,将一众寒山书院的人,都守护在其中,一身精纯的精神力,监视四周。
这是她跟随李牧修来以来,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出手,心中当然也是忐忑的,但,想起李牧说过的话,她还是收敛了心神。
这样淡漠而又平静的神色,越发衬托的他,如同遗世独立的仙子一般。
贺云翔眼中,尽是惊羡之色。
他突然无比地妒忌李牧。
何德何能,竟然拥有如此绝世美人相伴?
而且,这美人还不是花瓶,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术士高手,但看这气息阵势,只怕是已经达到了先天之境的术法修为了吧?
他已经没有了在出手的打算。
因为之前动手试探,结果已经很明显,不是此女的对手,他之前被李牧击伤,内气紊乱,先天真气如游丝一般,实力还不足平日的十分之一,现在出手,那是自取其辱。
然而,有人却打算出手了。
而且还是蓄谋已久。
“哈哈,不愧是天生神女,才跟了李牧这么短的时间,就修炼出了这样一身术法修为,哈哈,竟然还是处女红丸,李牧倒也是忍得住……花想容,你终究,还是我的。”
一道血色光华,从寒山书院大门正对着的大街,快速而来。
难以形容的血腥气息弥漫,不知道何时,天上竟然是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阴云,血色的光辉照耀这片街区,那身影似是游动着的血色一般,诡异到了极点,瞬息跨越了数千米的距离。
一轮血色新月,违反自然常识地浮现在阴云之间。
这血色身影微微一纵,便踏在那血色新月之上,凌空屹立。
“血月照山河,天地皆一色,魔门三千道,月下我为君!”
那身影缓缓开口,一股魔邪之气,陡然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