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宝,怎么回事?告诉妈妈,发生什么了?”她一把把孩子抱在怀里,轻轻抚摸着,没想到,徐阳逸的哭声越来越大,足足好几分钟,这才打着嗝,抽着鼻子松开了母亲。
“没什么……”小大人揉了揉鼻子,目光近乎贪婪的停留在妇女身上:“做噩梦了……妈妈,我怕……”
“别怕,别怕,乖,梦而已,没什么好怕的。”徐母仿佛拍着世界上最宝贵的珍宝,每一下都轻柔无比,声音如同最温暖的阳光:“乖乖的,跟妈妈去吃饭。等会儿你爸送你去学校。听话啊。”
“嗯。”小小的徐阳逸用力点了点头,顺便在母亲身上擦了擦鼻子。换来徐母没好气地给了他个脑镚,他却笑得和傻子一样。抱着对方根本不撒手。
“哦?阳阳怎么这么粘人了?前几天不是给你穿衣服都不让吗?”走到客厅,电视正放着早间新闻,餐桌上,一位脸型方正,带着眼镜,看起来相当斯文的男人正喝着豆浆看着电视,打趣道。
“爸爸!”小人儿立刻挣脱了母亲跑了过去,一头扑进了父亲怀里:“我想你。”
“想什么,天天看到的,还想。”徐父温柔地刮了刮他的鼻子:“吃饭,吃完了送你去学校。”
“嗯!”徐阳逸用力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明明是每天的日常,他却感觉非常的温馨,仿佛已经数百年没有这种感觉。
他记得爸爸吃饭的规律,一直都是七点四十准时吃早餐,数十年如一日。
牛奶端了上来,面包也拿了过来,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早间新闻“今日气温突然变冷,大批乌鸦南下,穿过本市,请市民注意安全。”
徐阳逸仿佛被针刺了一下那样,猛然抬起头,愣愣地看着电视。
“乖宝,怎么了?”徐母的目光从来都在孩子身上,立刻追问道。
怎么了?
徐阳逸呆呆摇了摇头。
他不知道……他不明白,现在这种感觉叫做心悸,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今天要发生什么特别重要,一辈子难以忘怀的事情。
电视画面一动,他看到了公园里,大路两旁的树枝上,到处都停满了乌鸦,甚至有的树都被染成了黑色。
“怪了。”徐父咬了一口油条笑道:“乌鸦这种鸟,在咱们华夏不多,旁边的日本倒不少,这个数目……还真是全华夏的乌鸦都飞过来了?”
徐阳逸没有开口,吊着勺子眨巴着眼睛,徐母拍了他脑袋一下:“坏习惯,吐出来。”
不对……
徐阳逸小小的眉头皱起来,他的思维完全不像个孩子。皱着眉头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看着父亲放在桌上的手机,上面赫然有一条新闻:惊!乌鸦袭击人类!城南发现流浪汉尸体,被乌鸦覆盖。原来是……
下一条:巨兽袭人!城北发现被巨兽撕扯的尸体!经专家鉴定,竟是……
“爸爸。”他抿了抿红润的小嘴,下巴搁在比自己高得多的桌子上,还有些奶声地说:“有鬼?”
徐父愣了愣,随后看向手机,还没开口,徐母就埋怨道:“少看这些乌七八糟的新闻,这些所谓小编记者完全没个底线,为了博眼球什么写不出来?没来由带坏了孩子。”
“我知道。”徐父苦笑着揉着眉心,拍了拍徐阳逸的脑袋:“别信,就当一乐子,这些脑残小编以为看聊斋呢?”
“不是玩笑……”
徐阳逸猛地抬起头来,大张着嘴,明明惊愕的表情,配合着这张白生生的小嫩脸反而有一种萌感,徐母当即笑着揉了揉他的脸。他却没有动,数秒后才愣愣地看着父母:“爸爸,妈妈,你们刚才说什么?”
“说你乖。”徐母波了一口孩子,笑道。
“不是,你们刚才说……不是玩笑?”
“没有。”徐父再抓了一块面包塞进他盘子里:“吃饭,要上学了。”
自己幻听了?
徐阳逸听话得穿好鞋子,背起小书包屁颠屁颠上了父亲的车,乖乖坐在后排。
孩子总是好动和健忘的,他很快就把刚才的事情放到一边,这种感觉很奇怪,仿佛两个灵魂在融合,但都不排斥彼此,而另一个强大的多的,在谦让着他这个小的。这个想法也很不可思议,根本不可能出现在八岁孩子脑海,但就这么出现了。
他现在快乐地把头搁在车窗上,看着两旁不断倒退的景象,在徐父一次次呵斥不准把头放在车窗上的训斥下,乐此不疲。
呱呱……呱呱!
然而,平时绿树成荫的道路两旁,此刻全部停满了乌鸦,聒噪的声音不绝于耳。徐父皱眉道:“今天乌鸦尤其多,这鸟,不吉利。”
徐阳逸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抹了抹头发问道:“爸爸,放学你来接我吗?”
“今天不了。爸爸有事。”徐父眼睛都弯了起来,果然,孩子还是亲自己的。柔声回答:“今天你跟你隔壁周叔叔回来,我和你妈要去参加个科技园的课题。这几天你就住你周叔叔家。我们可能要过几天回来。”
小徐不乐意了:“你们几点走啊?我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