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太孤独太寂寞。
也不知是太无聊,太无趣。
更不知是不是在原罪越陷越深,在这条路上越远越远,不知是不是越来越迷惘,越来越彷徨。
瞧见这位原罪变数的时候,古清风并没有任何敌意,哪怕对方出手试探,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还觉得可以理解。
就好像他乡遇故知,海外遇知己一般,竟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或许只因他们都是所谓的原罪,所谓的变数。
“阁下不应可惜,这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哦?为何?”
“阁下占据天势命势运势与时势,种种迹象也都表明阁下最有可能问鼎原罪真主,故此,不管阁下对原罪真主有无兴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认为阁下是乃命运之书上记载的原罪真主,这就足够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阁下应该懂得。”
古清风耸耸肩,不置可否,道:“听你这么一说,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如果要说可惜的,我反倒为阁下而感到可惜。”
“为我可惜什么?”
“阁下占据天势命势运势与时势,要修为有修为,要实力有实力,要造化有造化,可谓要什么有什么,如若阁下问鼎原罪真主的话,古今天地无人能够阻挡,屠灭三千大道,问鼎原罪真主,开启无道时代也非你莫属,奈何……奈何阁下偏偏反其道而行,竟然要放弃原罪真主,这不是可惜又是什么。”
“可惜吗?我可一点也不觉得可惜。”
“为何?”
“不为何,人各有志,你对原罪真主有兴趣,并不代表我也有。”
“阁下不想成为主宰天地的霸主吗?”
“没那么大的野心。”
“阁下不想跳出大道的束缚吗?”
“没那么大的目标。”
“阁下不想成神成圣吗?”
“没那么大的理想。”
“阁下难倒不想主宰自己的命运吗?”
“没那么大的志向。”
伫立在山岳之巅的原罪变数一连问了多个问题,像是很想弄明白古清风为何不想问鼎原罪真主,只是不管他如何问,问的又是什么,古清风都是不咸不淡轻描淡写的回答。
终于。
原罪变数沉默了。
过了片刻之后,那位原罪变数又开口询问:“我很想知道阁下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活着就一定得为了什么?”古清风反问道:“爷我活着只是想活着,难倒不可以吗?”
“恕我直言,如若阁下继续这般听天由命的话,恐怕未必能活到最后。”
“能活一天算一天,活不了死了拉倒。”
沉默。
原罪变数再次沉默了。
旁边。
大行癫僧一直都在盯着站在山巅的那位原罪变数,听见二人的谈话,他内心感到尤为可笑,尤其是当原罪变数沉默的时候,大行癫僧觉得更加可笑。
说实话。
这位原罪变数问的这些问题,他都问过古清风,而且还不止一次,结果每次问到最后,都问的他不知该问什么,极其无语。
古清风对原罪的态度,向来都是如此。
好听点是顺其自然,难听点就是听天由命。
这位原罪变数为古清风感到可惜,而大行癫僧更为古清风感到可惜,他甚至觉得古清风简直就是在暴殄天物,那些图谋原罪真主的存在,谁都羡慕古清风占据的各种天势命势运势,偏偏这个家伙不打算问鼎原罪真主。
这不是暴殄天物是什么。
不过。
与这相比,大行癫僧更加好奇这位原罪变数此次而来的目的。
尽管对方说偶然遇见,在大行癫僧看来,这绝对不是偶然,在荒古九宫也不可能有什么偶然。
这位原罪变数此次出现,一定是有什么目的。
刚开始的时候,大行癫僧还以为对方会对古清风下杀手,欲要抹杀古清风,抢占其身上的各种造化。
后来又听原罪变数询问的这些内容,似乎并不像是为了抹杀古清风来的。
难倒这厮也和自己一样,将希望寄托在古清风身上,瞧着古清风听天由命的态度,恨铁不成钢,在暗处坐不住了,出来质问来了?
摇摇头。
大行癫僧觉得不大可能。
一些个原罪高手,甚至是一些原罪老祖,将希望寄托在古清风身上,大行癫僧可以理解,他们自知没有资格问鼎原罪真主,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古清风这么一位希望最大的原罪变数身上。
他们之所以觉得自己没有资格。
是因并不是修为高,实力强就能问鼎原罪真主。
而是需要各种势。
如果说问鼎原罪真主需要什么资格的话。
那么原罪变数就是最大的资格。
换言之。
此刻伫立在山岳之巅的这位原罪变数完全没有必要将希望寄托在古清风身上,他自己就有资格问鼎原罪真主。
而且大行癫僧琢磨着,这位原罪变数能够藏到现在才露面,足以说明其存在的无法想象,再加上刚才与古清风动手不相上下,说明这位原罪变数问鼎原罪真主的希望就算比不上古清风,也绝对相差无几。
既如此,他又为何表现出一副很惋惜古清风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