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锐终于得以美美的睡了个囫囵觉。
说起来,徐锐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天了,这三昼夜,他就没合过眼,说不困那是绝对不可能的,说到底他也还是血肉之躯。
睡梦中,徐锐忽然听到一阵尖锐的哨子声响。
作为一名军人,在常年累月近乎机械般的军旅生涯之中,会自然不自然的养成一些终生都难以改变的习惯,其中最广为人知的一个习惯,就是听到号子声或哨子声,当过兵的人总是会习惯性的起床,因为这个习惯已经融入他们的灵魂之中。
几乎是在哨子声响起的瞬间,刚刚还在熟睡之中的徐锐便立刻翻身坐起,然后习惯性的开始叠被子,叠到一半他才反应过来这已经不是原来的世界,而且现在他也不是在军营,而是借住在老乡家中。
反应过来之后,徐锐只是将被子叠整齐,没有叠豆腐块。
直到徐锐叠好被子,同样打地铺睡觉的黑七、李海、小毛、阿福才迷迷瞪瞪的坐起,开始乱哄哄的穿衣服。
徐锐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齐,然后抄起靠墙摆放的步枪,撞开门冲出去。
徐锐第一个冲进院子,只见何书崖正挂在院里的那颗苦楝树上吹着哨子。
看到徐锐出来,何书崖立刻放下哨子,报告道:“营座,有鬼子,有鬼子!”
徐锐点了点头,助跑两步再纵身一跳,双手便轻松搭住了足有三米多高的院墙墙头,然后再发力往下一撑,整个长大的身躯便轻盈如燕子,一下上了墙头,再从墙头往外面看,果然看到远处无锡方向的公路上有一支车队正开过来。
数了数,打头是两辆边三轮,后头是一辆卡车。
这时候,黑七、李海、小毛、阿福四人,江南、崔九和别动队的队员,还有杨八难和他的警卫员也被惊动,纷纷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主人家徐六福也同样被惊动,从正屋匆匆出来。
“徐长官,这是咋了?”徐六福神情惶然的道。
“有鬼子,差不多有一个小队!”徐锐沉声说道。
江南、崔九还有杨八难等人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鬼子一个小队足有五十多人,如果是加强小队的话,甚至有七十余人,而他们全加起来也只有二十人,兵力上完全处于劣势,真要是对上鬼子,可说是毫无胜算。
这也难怪,江南、崔九、杨八难他们并没有亲身经历过暂编七十九师的战斗,更没见识过徐锐的厉害,所以才会得出这结论。
不过,江南仍然还抱着一丝侥幸。
江南问道:“鬼子是路过,还是……”
不等江南说完,徐锐就冷然道:“不是路过,小鬼子明显是冲着包兴镇来的,这会都已经拐进通向包兴镇的岔道了。”
“什么?”江南失声道,“这可怎么办?”
崔九却沉声道:“没办法了,只能跟鬼子拼了!”
杨八难却突然冲向徐六福,一把揪住徐六福衣襟,厉声喝问道:“说,是不是你暗中派人向小鬼子告的密?是不是你引来的小鬼子?说,说啊!”
“我,我我我……”徐六福却彻底懵了,都忘记了替自己辩解。
“狗汉奸,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杨八难说着就掏出勃朗宁,拿黑洞洞的枪口顶住了徐六福的脑门,厉声喝道,“老子枪毙了你!”
徐六福这才如梦方醒,急道:“不是我,真不是我,我没告密……”
杨八难却根本不相信,伸手喀嚓一声拉开了枪栓,将子弹顶上枪膛。
然后不等杨八难开枪,黑七就重重一枪托砸在了他的脖子上,杨八难便立刻闷哼一声昏厥在地,杨八难的五名警卫见状,当时就要举枪反击,却被李海、小毛还有阿福拿冲锋枪给逼住了,面对黑洞洞的冲锋枪口,五人便再不敢妄动。
徐锐从院墙上跳下来,冲那五名警卫道:“把你们长官带到地窖去,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否则,立杀不赦!”
五名警卫对视了一眼,搀起杨八难走了。
徐锐又对江南、崔九还有另外六名别动队员说道:“你们最好也躲到后院去,等会,无论前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出来!”
“你什么意思?”崔九闻言立刻不乐意了,大声道,“别以为就你们暂编七十九师的人是爷们,需知我们复兴社的弟兄却也不是孬种,论打仗,我们复兴社一样不含糊,我还就跟你说了,这小鬼子,咱们复兴社是吃定他们了。”
徐锐盯着崔九,眼睛不禁意间又微眯了起来。
要说,徐锐对复兴社还真没什么好印象,复兴社不就是后来臭名昭著的军统?复兴社的特务哪一个不是两手沾满了**人的鲜血?既便是国共合作最为紧密的三八年,复兴社也从未停止过对中*共地下党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