坂本成冈被地瓜砍了脑袋,他的部队也被一营打得四散而逃,整个延吉外围,到处都是溃散的鬼子兵,这些鬼子兵没吃没喝,又饥又渴,就开始流窜到四周的村子里抢吃的。
延吉地区的民风比较彪悍,这些老百姓一拥而上,拿着红樱枪、大砍刀、火铳将鬼子兵打得落花流水,很多鬼子兵被这些五花八门的兵器直接打成了肉泥。
整个坂本支队随着坂本成冈的战死完全崩溃,何书崖下令分路出击,穷追猛打,这一战,直杀得血流成河,日月无光,整个延吉的老百姓几乎都被动员起来,加入追杀鬼子的行列里。
午夜,延吉城终于归于平静,地瓜来见何书崖,看到地瓜腰间别着颗人头,把何书崖吓了一跳,何书崖就问:“地瓜,你别那东西做什么?快扔掉。”
地瓜就说:“这可是坂本成冈的人头,老子要把他挂在城门口示众。”
何书崖说:“这都是什么年代了,我们共产党人不兴悬首示众那一套,你这是违反纪律的行为,快扔了。”
地瓜只好将坂本成冈的脑袋取下,然后一脚踢到了一旁。
“报告,营长,战果已经出来了。”姚磊走过来说。
“这一战,我军击溃鬼子两个联队,共打死打伤鬼子两千多人,余下的鬼子全部崩溃逃,我军缴枪数千支。”
“鬼子这么惨,才伤亡两千多人,连一半儿也不到。”地瓜一撇嘴说。
何书崖就说:“咱们的部队新兵居多,真正的战斗力远逊于鬼子,如果不是鬼子被我们唬住,而且又饥又累,我们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能彻底击垮鬼子,我们已经很幸运。”
地瓜问:“书呆子,你哪里弄来的那么多的兵?”
何书崖一笑说:“我哪里有撒豆成兵的本事?一营的主力都在城里,其余的部队,都是新兵,这此新兵没有经过训练,打硬仗不行,但打落水狗还是可以的,至于城外的伏兵,都是区小队与民兵,我在城外高处分置了二十处疑兵,每处只有二十多人,只要看到鬼子,就敲锣打鼓放鞭炮吓唬鬼子。”
“原来是这样,结果鬼子就被你吓得东跑西跑,最后跑得全军溃散。”地瓜说。
“对,就是这个道理。”
“书呆子,你打仗还真有一套,五百老兵,两千新兵,愣是击溃了六千鬼子精锐,我地瓜服你。”
“地瓜,不要忽略老百姓的力量,这一仗,如果不是有各处老百姓的支援,我们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何书崖并没有因打了胜仗而骄傲。
地瓜就说:“书呆子,现在追兵已经被打垮,我们接下来应该干点儿什么?是去打哈尔滨还是打长春?”
“地瓜,你可真敢想,凭着咱们这五百老兵和一群新兵蛋子,就想打哈尔滨和长春,咱们这点儿人,还不够给鬼子塞牙缝的呢。”何书崖笑着说。
“总不能一直在延吉呆着吧。”
“那是当然,接下来,咱们要先夺下汪清和图门,恢复长白山根据地,彻底切断鬼子的后路,如此一来,在五家山前线的鬼子没吃没喝,没枪没弹,要么被消灭,要么撤退,没有第三条路可选。”
“书呆子,你这打仗的风格和团长越来越像,和你打仗真痛快。”地瓜嘿嘿一笑说。
何书崖就说:“时间紧迫,我们一定要在鬼子没反应过来前占据长白四县,不能给鬼子以喘息之机。”
地瓜说:“书呆子,汪清就交给我吧,我和狼牙一定能打下汪清。”
何书崖一点头,说道:“那我的主力就去进攻图们。”
当下,何书崖与地瓜商议已定,双方兵分两路,何书崖带领人马去打图们,地瓜带领狼牙去打汪清,就在何书崖与地瓜带领部队高歌猛进之时,五家山下却是一片愁去惨淡。
当井上春之听说珲春被烧,延吉被夺之时,再也无法保持镇定,延吉与珲春一失,标志着自己的后路已被切断,再也没有物资运到五家山下。
井上春之就纳闷儿了,珲春与延吉都有不少的驻军,何书崖的一支几百人的队伍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战连捷,克复两城呢?
“一群饭桶!”井上春之大骂。
“将军,有坂本成冈最新的消息。”
“嗯,坂本君打下延吉了?”井上春之问。
“是的……不过……”
“不过什么?”
“坂本君在进攻延吉时中了何书崖的埋伏,全军溃散,坂本君被砍掉了脑袋……”
“纳尼?”井上春之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自己一直对坂本成冈寄予厚望,想不到却也是一个草包,不但六千精锐被打散,连自己的脑袋也被砍掉。
“坂本成冈有六千部队,怎么会被何书崖击溃丢了脑袋?”
“坂本君这两天一直被何书崖的部队拖着走,疲于奔命,部队困乏到了极点,结果中了何书崖的埋伏,全军溃散。”
“八嘎牙路!”井上春之气得大骂,同时暗暗自责,自己还是太大意,何书崖是徐锐的高徒,在整个抗联新一团中,他的指挥能力仅次于徐锐本人,绝对是一个危险人物,坂本成冈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将军,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一个参谋问。
井上春之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后路已断,还能怎么样?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