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推开房门,徐锐看到一个雍容华贵,气质优雅,身着中国传统旗袍的女性,在原来的时空中,徐锐是见过宋美龄照片的,他一眼就认出眼前的这个女性就是宋美龄,与那黑白的照片相比,真实的宋美龄更显优雅气质。
微微一笑,宋美龄迈着优雅的步子走近徐锐,伸出手很是热情的说道:“徐团长,真是久仰大名,很早就想见你一面,可惜一直没有机会,直到今天才如愿以偿。”
徐锐心中正想着要以何种态度面对宋美龄,宋美龄的纤纤素手已握住了徐锐的大手,徐锐只觉那手是如此的温暖。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宋美龄这么热情,徐锐自然也不能太过无礼,当即抽回了手,朗声说道:“徐锐见过美龄女士。”
徐锐这句美龄女士说的很有分寸,没有如国民政府官员称呼宋美龄为夫人,也没有无礼,不卑不亢,很是得体,而且如此称呼,也就与宋美龄拉开了距离,以示自己并不是蒋委员长的人。
虽然有些尴尬,宋美龄的心里对于徐锐的称呼有些不快,但宋美龄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笑着说:“徐团长,你为国杀敌,真是难得的英雄,我和中正最是敬重像你这样的英雄。”
宋美龄的话说的很含蓄,她在向徐锐传递一条信息,那就是她和蒋委员长在向徐锐示好。
徐锐就说:“美龄女士,我徐锐不过是做了一个中国人该做的事。”
宋美龄说道:“我已听闻了你在太平洋战场上立了许多大功,扬威异域,大长了我们中国人的志气,我和委员长很是欣慰,只可惜……”
宋美龄故意卖了个关子,徐锐却不接话,宋美龄感到无趣,只好自己接着说道:“我记得徐团长在几年前就是团长,这几年立了无数的功劳,以这样的战功,如果在国民革命军中,最起码也是个军长,可惜啊,可惜……”
徐锐心知宋美龄要说正题了,口中说道:“美龄女士,我徐锐一向淡薄名利,军长也好,团长也罢,哪怕只让我当一个小兵,只要让我打鬼子就可以。”
宋美龄摇了摇头,口中说道:“徐团长,难道你不想在更大的泛围内发挥自己的作用吗?只要你加入到国民革命军中,那么我可以用人格担保,你至少是个军长,以你的才能与战功,甚至有可能做个方面军司令官,只要你能过来,一切都好谈。”
徐锐就说:“美龄女士,八路军隶属于国民革命军,我是八路军的一员,自然早就是国民革命军的一员,你说不是吗?”
宋美龄顿时无语,只好转移话题说道:“徐团长果然让人敬佩,倒是我小家子气了。”宋美龄见徐锐不能以官禄相诱,心中对徐锐反倒是升出几分敬佩之心,心中不由感叹,这样品性高尚,能力超强的军官为什么不是国民革命军的一员呢?
事实上,宋美龄也知道,徐锐本来就是国民革命军的一员,只是因为与国民革命军道路不同,不能共处所以才转向了延安方面。
宋美龄叹了一口气,口中说道:“徐团长,我知道你品格高尚,对国民革命军有所成见,看不惯国民革命军内的一些事情,不过你也知道,国民革命军的组成很复杂,有中央军,也有杂牌军,良莠不齐,存在着一些不正之风,但请你相信,委员长正在努力解决这些问题。
当然,你也知道,中国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病去如抽丝,要想解决问题,一切都需要时间,委员长需要一些有识之士团结在他的周围,一起解决中国的问题,而你,是一个很理想的人选,如果你能过来,想带兵打仗,最少是个军长,想发挥更大的作用,可以直接进入作战厅,给你一个中将参谋干,我相信以你的才华,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可以起到应有的作用。”
徐锐心坚如铁,自然不能被宋美龄的说辞所打动,当下淡淡的说:“美龄女士,你觉得一个病得快要死的人真的能够再活过来吗?”
“这话怎么说呢?”宋美龄问。
“现在的中国,就如同你所说,就像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想要打针吃药把病治好已经不可能了,只要痛下决心,割肉剔骨,做一场大手术才能治好,否则,维持现状,最后只能越病越深。”
宋美龄当然明白徐锐话里的意思,徐锐这是铁了心跟着八路军走,在中国进行一场大变革,看来,有的时候,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想到这儿,宋美龄暗叹一声,可惜啊可惜,徐锐这样有能力的人,竟然走到了八路军的阵营中,虽然现在八路军名义上还归国民政府管辖,可是实际上,已经与国民政府分道扬镳,双方仅在面子上过得去,共同对付日本鬼子,可是一旦日本人被赶跑,八路军必然成为国民政府最为强劲的敌人。
双方又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宋美龄更加觉得,徐锐是铁了心跟着八路军走,不是自己所能收买的,真的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这场谈话也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
宋美龄阴沉着脸不再说话,徐锐知道,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自己从选择走这条路开始,就已经与国民政府决裂,自己不可能逆历史潮流,再去抱宋美龄与蒋委员长的大腿。
既然不在一条阵线上,那么,也就没有什么可以顾忌的,自己只要随心去做就好。
看着徐锐离开的背影,宋美龄长叹了一口气,心中很是感慨,为什么有能力的人都跑到八路军那里去了呢……
由于徐锐直接拒绝了宋美龄高官厚禄的诱惑,所以他与宋美龄的见面不欢而散,正要进入酒店,他却再一次看到了胡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