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现代留过学正文卷第两百零八章激进派在行动向宗回、高公纪,自然不止给两宫上书。</p>
还各自给赵煦也上了一封奏疏。</p>
通见司的人,不敢怠慢,直接送到了赵煦手中。</p>
赵煦首先拆开向宗回的奏疏。</p>
向宗回在奏疏中表示,臣已经到熙河路差不多半个月,这半个月来,臣按照官家的指挥,已经选定了熙州城外,洮河附近的一万亩无主荒地。</p>
赵思忠、赵醇忠等人,看臣没有劳力,主动送给了臣一千多奴婢作为劳力。</p>
各部头人盛情难却,臣无法推辞,只能暂且收下,但这个事情还是得官家拿主意!</p>
赵煦看完,笑了笑,就提笔在向宗回的奏疏上批示:国舅垦荒,率民耕作,甚好!赵思忠等所赠奴婢,宜当以大宋律令,改为契约雇佣!余者,国舅可酌情处置!</p>
看完了向宗回的,就是高公纪的上书。</p>
高公纪就有意思了,他也说自己在洮河北岸,选了大约一万多亩无主荒地,准备开垦。</p>
但说完这些,他就开始吐槽了。</p>
又说地太贫瘠开垦的土地,没有肥力。</p>
又说缺乏渠道,难以取水。</p>
还讲当地虽然牛马不少,但可以用来的耕地的耕具很少。</p>
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要钱!要人!要东西!</p>
赵煦自然一一答允,批复高公纪,可以去秦州都作院里,抽调工匠百人往熙州,并告诉高公纪可以从边防财用司里,暂支钱帛一万贯,用来修建水渠、打造耕具。</p>
至于这些支用的钱,等到将来,可以直接用木棉冲抵。</p>
利息什么的?</p>
大家都是一家人,谈利息就过分了!</p>
所以,这笔钱就算无息贷款了。</p>
同时,叮嘱高公纪,把这个事情和向宗回也说一下,也准许向宗回从边防财用司里支取一万贯来垦荒。</p>
批复完两位皇亲国戚的奏疏,赵煦就拿着它们到了保慈宫,给太皇太后和向太后看。</p>
两宫看完赵煦的批复,心里面开心极了!</p>
特别是太皇太后,深感这个孙儿才真是孝顺!</p>
对高家人也是真的好!</p>
一万贯呢!</p>
闭着眼睛就给了,还不要利息,还允许用木棉冲抵!</p>
这不就是送钱给高家、向家,顺便赐给两家一万亩水浇地吗?</p>
有着这一万亩水浇地在,高公纪和他的子孙富贵,就有了保证!</p>
哪怕再怎么不会经营,一万亩连在一起的水浇地,随便种点麦子,也能吃穿不愁。</p>
何况,这只是一个开始。</p>
搞不好,高公纪最终能在当地圈几万亩的水浇地!</p>
倒是向太后,依旧忍不住和赵煦道:“六哥,母后上次不是和六哥说了吗?您给高家、向家的赏赐已经足够多了!不必再给了!再给朝臣们恐怕又要说闲话了……”</p>
太皇太后一听,也礼貌性的道:“太后说的是,官家是天子,要以天下为任不可太过偏袒皇亲国戚,免得朝臣们说,老身和太后只顾着自家!”</p>
赵煦甜甜的笑起来,说道:“太母、母后所言差矣!”</p>
“此乃国事,两位国亲,是在为我和社稷做事!”</p>
“熙河兰会路,荒地无算,人烟稀少!”</p>
“两位国亲不辞辛苦,以身作则,率民垦荒,实在是社稷之幸也!”</p>
两宫听了,都笑起来。</p>
没有人可以拒绝,给自家的弟弟、侄儿,合理合法合情的弄到一万亩连在一起的土地!</p>
须知,土地阡陌连野,在如今的大宋,几乎不可能出现。</p>
即使是那些奢遮至极的地方形势户。</p>
他们所拥有的也不过是这里一块,那里一块。</p>
所以,在大宋土地的换手率极高。</p>
对大户来说,田产与其说是不动产,不如说一种稳定可靠很容易变现,同时可以保值的财富。</p>
有钱就买地,资金紧张就卖地。</p>
这就是所谓的‘千年田换八百主’!</p>
于是,连在一起的土地,也因此成为了溢价更高的财富。</p>
一万亩连在一起的水浇地。</p>
即使在熙河,也是一笔巨大的财富!</p>
在两宫眼中,自然,这是赵煦在想方设法的给国亲赏赐。</p>
不过,赵煦的理由,确实很好,足可堵住朝野上的嘴——两位国亲,为国辛苦,亲率百姓垦荒,为天下表率!</p>
……</p>
刘挚穿上崭新的獬豸服,系上银鱼袋,然后昂首阔步,走出了家门。</p>
他骑着马,穿过御街。</p>
元随们在前方开路,左司谏所过之处,无论士民工商,纷纷退避。</p>
到了宣平坊中,刘挚老远就看到了御史台内,那一株株挺拔的松柏。</p>
数不清的鸦巢,在树冠上林立。</p>
乌鸦们嘈杂的叫声,在百步外就清晰可闻。</p>
刘挚骑马到了御史台的官署前,他从马上下来。</p>
立刻有着御史台的吏员上来,为他牵马去喂养。</p>
元随们对着他拱手一拜,自去了附近茶铺、吃食店里寻消遣。</p>try{ggauto();} catch(ex){}
刘挚抬起头,看着御史台那熟悉的牌匾。</p>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在心中发出呐喊:“御史台,我刘莘老又回来了!”</p>
熙宁变法时,他曾担任检正中书礼房公事,属于变法派中的中坚骨干。</p>
不止是王介甫赏识他,大行皇帝也很欣赏他。</p>
然而一切在熙宁五年,急转直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