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具体到人身上,有的人家偏偏就一连生四五个,甚至六七个女儿。</p>
“看起来,她们家条件不咋行。”</p>
高美兰将脑袋从余春桃身后伸出来,打量着着不远处的院子。</p>try{ggauto();} catch(ex){}
“看你这个没出息的样,那丽丽就那么好啊,把你的心智都迷走了?”</p>
米雅琴笑嘻嘻都出去了。</p>
左边有梅和竹,右边却只剩下兰,估计菊花的画幅遗失或者破损。</p>
刚才路上还在吐槽别人,一下车,仿佛就立刻切换了另外个人。</p>
用这里的土话说,就是“混怂”。</p>
然后就是二女儿米雅琴,二儿子米文孝,三女儿米雅红以及最小的儿子米文仁。</p>
配上桃红色的发带,同色的绒布鞋,看起来非常活泼精神。</p>
他们家,就一直没有发过家。</p>
脱润秀上身穿着件灰色的斜口褂子,下面是黑色裤子,余秋堂的视力好,远远就能看到她慈祥的笑意。</p>
大概意思是,浑的不行,不讲道理。</p>
这件事余秋堂只听米雅丽说过一次,既然是悲伤的事,他也就没有深问。</p>
“吱!”</p>
这间正房,也叫大房,就是米雅丽家招待客人地方。</p>
真就是……</p>
“爹,娘,这就是……就是余秋堂的三婶,三婶,这是我爹娘,这是我大婶。”</p>
余秋堂和余春桃面面相觑。</p>
就生生被耽误了。</p>
你以为这两个人过日子,只是你们两个人的事啊,婶子告诉你,才不是呢。</p>
“这位就是脱姐姐吧,米大哥,你们好啊好啊,听丽丽常常提起你们,今日一见,果然非同一般,大哥你这是有多高啊……”</p>
几乎是大家的润滑剂和小救星。</p>
“好。”</p>
很管用。</p>
高美兰闻言,再次分别问候。</p>
米家老两口,很显然对生男生女很有“心得”,真就是保持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出生的标准。</p>
以我的观察,这家里不管是太穷或者太富,姑娘都不好打交道,最好是两家差不多……”</p>
大儿子到有出息,成为米家第一名大学生。</p>
悄咪咪的塞进孩子手里,叮嘱他们不要哭,赶紧收起来,不要被其他孩子看到。</p>
最中间的两位自然是米佑堂和脱润秀两人。</p>
足足有六七个。</p>
均露出不可思议。</p>
据说原本还有个小儿子,叫米文义,但一岁多夭折了。</p>
她走路的步伐也很轻快,不像米雅丽那样典雅,如蝴蝶翩翩,仿佛随时就要展开翅膀飞走。</p>
高美兰率先加速从车上下来,几步上前,满脸都堆满笑意。</p>
结果因为长期休息不好,以及在医院待的太久,又得了肾病……</p>
脱润秀则是看看身旁的米雅丽,询问的目光,高美兰的热乎劲,让她有些难以适应,一时不确定,这真的是男方的婶子,而不是额外请的媒婆。</p>
现在是一九八四年,这副模样,等到三十年后,还是这副模样。</p>
这间正房其实也是间箍窑,东西有十六七米,宽三四米。</p>
米雅琴是那种大大咧咧又很调皮的性格,也是米家所有孩子里,最讨人喜欢的一个。</p>
“他们态度蛮好啊,还知道出来迎接,那等下我们这边也不能失了礼数。”</p>
余秋堂离开时,她还在保守治疗,挺好看的人,肿得跟馒头一样。</p>
八仙桌两侧,各有一张靠背椅,应该是后面新添置的,漆木打造,靠背上是仙鹤图形。</p>
余秋堂急忙打断高美兰的话。</p>
八仙桌再向西边,是两个漆木的箱子,都有一米多长,下面是同色的木架,箱子挂着大大的铜锁,铜锁也是锈迹斑斑。</p>
米佑堂穿着一身深蓝色的中山装,手里拿个长长的烟锅。</p>
米雅琴正和米雅丽逗趣什么,指着迎面驶去的摩托车指指点点,米雅丽轻轻打打她,她笑呵呵跑到母亲身后叽叽咕咕去了。</p>
“年轻了不是,”高美兰不以为然,“你们年轻人,就是想问题想的简单。</p>
她是最小的姑娘,即使是个穷人家庭,从小依然很娇纵。</p>
二十二岁那年初婚,嫁个男人,结果那狗日的竟然家暴,顿不顿就准备打人,没过半年就离了。</p>
高美兰提醒两人。</p>
然后就是米雅丽和米雅琴,米文忠三人。</p>
他后来找个老婆,倒是有点戾气,有点茶,不过整体不算太差,处于正常人的道德范围之内。</p>
但她也依然保持一个农民该有的勤劳,家里十几亩地,每年都是亲自打理,农闲还经常到外面干活,补贴家用。</p>
桌子正上方,是一张十大元帅的画,也有些年代,画的下面早已经发黄,画的两侧还挂着几幅边画。</p>
又很瘦。</p>
“好好好,我们知道了,但这个确实比较特殊,等下您要稍微悠着点,可别把丽丽的爹娘吓到,第一印象差,那我就麻烦了。”</p>
箱子再向西,就是一排原木色的衣柜,应该不是什么好木头,柜子表面裂开好几个缝隙,余秋堂对这个柜子没什么印象。</p>
老五,也就是最小的女儿米雅红,是个不咋懂事的姑娘。</p>
这边刚要说,就看到米家的院内走出几个人。</p>
是梅兰竹菊。</p>
米佑堂见高美兰,笑笑:“好啊,好啊,来了。”</p>
米文忠和米雅丽不必多说。</p>
但孩子们长大后,都各自忙碌。</p>
拿到好东西的孩子果然为了保护零食,立刻止啼。</p>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岳母脱润秀是个贤妻良母。</p>
而站的他身旁的妻子脱润秀,则是只有一米五五左右,同样瘦瘦弱弱,两个人一对比,形成鲜明对照。</p>
然后就是最小的孩子米文仁。</p>
这个男孩没啥说的,性格温和,听话,就是个没性格的老实孩子。</p>
最难的控制人口的那些年代,家里多出一个孩子,就可能被罚得倾家荡产,谁也撑不住。</p>
可生男生女,又不能人力控制。</p>
房的东面是个火炕,中间是一张有些年代的八仙桌,大概是酸桃木还是苹果木,因为时间太久,早已脱了表面干皮,看不清具体木质。</p>
她的人生,也是苦命的不行。</p>
余秋堂应了,心里却吐槽着,就怕你到时候不给人家礼数。</p>
一直等到男人五十多,终于幡然醒悟,开始好好赚钱,想让老婆孩子过好点。</p>
众人落座。</p>
米佑堂和脱润秀分坐八仙桌两侧,余春桃和高美兰顺势坐在东面炕头,米雅丽和紧挨母亲站着,而余秋堂独自一人,坐个小马扎,面东。</p>
马扎很矮,他的腿无法完全展开,只能尽可能端正身体,减弱蜷腿的局促感。</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