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深,营地中的篝火开始一点一点的熄灭。
天已经快要亮了,但等待中的攻击却依旧没有到来。
怎么回事?埋伏带兵埋伏在沈城西南的副将忍不住开时焦急起来,时不时将目光投向东方已经开始隐隐有些发白的天空。
而就在此时,正在仰头看向天空的副将突然愣了一下,随后飞快的趴到地上,将耳朵贴向地面。
一阵阵微弱的震动从地面上传来,似野兽的咆哮一般。
接着,那震动越来越急,渐渐的已经不用将耳朵贴在地面也可以听到那咆哮的水声。
来了,终于来了,靺鞨人的攻击终于来了。
副将先是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但很快又紧张起来,对身边的亲卫打了几个手势,示意他们马上做好应付洪水的准备。
虽然他们已经躲到了城池的另一面,但水火无情,天知道那些靺鞨人到底为他们准备了多少水,如果那洪水真的特别大,一座土城明显起不到阻挡一切的作用。
而且除了防洪,他们还需要做好进攻的准备,因为大水过后,靺鞨人必然来攻,他们还要给靺鞨一个大大的惊喜。
……
而此时的沈城西北,黑齿常之的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为将者,当上知天时,下知地理,中晓人情!靺鞨人虽然学了一些大唐的兵法,但他们终究学的还是不深,百密一疏在河床那里留下了一丝破绽,而就是这一丝破绽决定了他们的败亡。
现在一切只看天意,不知道他们派出多少人来打伏击,若是全军尽出,只怕这沈阳将会是他们最后的一站。
……
积蓄了三天的洪水翻滚着急冲而下,带起无数泥沙。
原本清澈而温和的河水变成浑浊而疯狂,顺着河床吞噬着一切敢于阻拦它的事物。
无数在河边饮水的动物被滔天的大水卷起,成为河水的一部分,无数河边的植物顺水而飘,河上的简单的桥梁被瞬间吞噬,一切的一切都在大水到来的时候变的那么脆弱。
终于,洪水来到了唐军营地的前面,它咆哮着,嘶吼着,没有任何犹豫的疯狂扑向营地中的一切。
沉得的拒马被河水高高卷起又重重抛下,然后变成一堆知明堂的东西,营地中的篝火,帐篷,所有与大地无关的东西都被那咆哮的河水所吞噬。
……
这一切看的副将额头冷汗涔涔,如果不是黑齿常之看出河水的水位不对,提前察查靺鞨人的计划,估计现在一万骑兵已经剩不下几个人了吧。
想到这里,副将不由将目光投向北方,那是黑齿常之的方向,这位领军主将的任务是负责阶段敌军的后路,将那些准备趁火打劫的靺鞨人彻底留下,而他的任务则是堵住靺鞨人的前方,让他们无路可逃,最后将这些人围死在这片满是泥泞的河床之上。
但是,为什么大水已经过去,该来的信号却迟迟没有到呢?难道是将军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久等之后,眼看天色已经大亮,北方的天空却依旧没有任何信号烟升起的,这让副将不由开始担心起来。